“王大人,本官记得你今日休沐。”县令坐着不动,客气地问道。
“县令大人,华员外一案,乃是下官查办。”县丞对着县令重重一拜,“听闻此案苦主出现,下官特来看看。”
县丞是地头蛇,县令抓但王秋娥一事虽隐秘,但到了早上,县丞还是得到了消息。他连忙找到王家老头,又做了一番安排,这才赶到公堂来。
众人面前,他对县令行大礼,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县令能给个面子,让他来审理此案。
但县令就像没听懂一样,稳稳当当地坐在中堂,“也好,那县丞就一旁旁听吧。”
县丞一看,也顾不上避讳,上前就在县令耳边小声道,“大人,此案是下官查办,一事不劳二主,接下来还是让下官来审理吧。”
县令摇摇头,“今日是本官坐堂,况且案子已经开始审理,大人还是旁边安坐吧。”
县丞双目圆睁,似这才看清县令一样。脸色闪过怨毒之色,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县令继续开始审理,“王秋娥,你且告诉本官,你为何要逃至扬州?”
“民女害怕。”王秋娥瞅了一眼县丞,但县丞坐在那闭目养神。
“你害怕什么!还不快如实招来!”
这时,公堂之外突然传来鼓声,“冤枉啊!”
县令皱着眉,“何人击鼓?带上来!”
不多时,一个神情猥琐的老头走上了。
“爹爹!”王秋娥哭着往老头身上扑。
“啪!”县令神情肃杀,“本官的话你们是当耳边风?来人,王秋娥藐视公堂,臀仗十下,给我打!”
“大人,民女知错了。”王秋娥听到要挨打,已是吓得面无血色,“大人,大人,民女知错了。”
县令只是闭目,根本不理她。
两名如狼似虎的差役领命,一把将王秋娥按倒,另有两名差役擒着水火棍上来,只一棍就打的王秋娥失声惨叫。
打人的差役最会察言观色,他们知道县令是真生气,因此这棍子打下去可是结结实实。只打的王秋娥衣服染血,鬼哭狼嚎。
十棍打完,王秋娥裤子染血,奄奄一息。
县令睁开眼,望着老头,“你是何人?为何击鼓?”
这一番杀鸡儆猴,吓得老头哆哆嗦嗦,连忙磕头,“草民王老汉,没有大名。草民击鼓,是为草民女儿鸣冤。”
“你女儿是谁?”
王老汉哆嗦一指王秋娥,“她就是草民女儿。”
“她有何冤屈?”
王老汉看看县丞,见他轻点了下头,顿时底气大增,“禀大人,草民女儿一个月前,回家告诉草民,华员外一家虐待她,还污了她清白。华家家大势大,草民也不敢前去理论。”
“结果草民女儿失踪了,草民这才报官。草民今日鸣冤,是要告华员外一家奸淫草民女儿。”
“喔?”县令一笑,“那我可就要招人过来与你对质了。”
…。
说完,县令一瞥县丞。
县丞自安坐在一旁,如老僧入定。
县令突然神色一凛,似想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王庚与躲在人群之中的鲁逊,同时面色一白。
“来人!”县令一呵,“押来华庭之受审!”
华庭之就是华员外。
县令正要丢下令箭,安坐的县丞突然开口,“大人,华庭之身体年迈,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县令手持令箭,心里突然想起鲁逊的警告,不禁一慌,接着就被愤怒压垮,“你好大的狗胆!今日就是华庭之有什么意外,本官也要寻来仵作,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
咬牙切齿地说完,县令将一扔令箭,“还不去带人过来!”
“是!”两名差役领了令箭,小跑离开。
此时,周广就是再迟钝,也听明白县令说的什么意思。
鲁逊藏在人群中,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考虑周全!
众目睽睽之下,县令与县丞翻脸,旁观的百姓看得是既害怕,又不舍得离去,纷纷以眼神交流。
没过多久,一辆牛车驶过来。百姓往外看过去,只见牛车上直挺挺地躺着一名老者。老者头凌乱,双目紧闭,脸上全是淤青。
等老者被带上公堂,正站起看情况的县令,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等老者被带上公堂,正站起看情况的县令,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禀大人!小人去时,犯人华庭之就没气了。”差役小声报告。
县令双目紧闭,堂下的周广已经开始落泪。王庚别过头,没有敢看华员外。
门口的百姓,有不少人得过华员外相助,今日见他横尸公堂,不免唏嘘。
许久,县令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传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