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何说禾公子有帝王之气呢?”李笑一追问道。
“我历经三朝,历任圣驾屈尊降贵到府中,皆会在观鱼台喂鱼,此人初到府中,就上了观鱼台,不简单。”
“可能是禾公子恰巧误撞而已。”李笑一解释道,心中对香茹埋怨起来,她不该放任禾公子一个人在花园闲逛。
“若是如此倒也罢了,我观此人喂鱼,举手投足之间,其形神与神宗相似,尽显帝王霸气。”李相的回答着实让李笑一吓了一跳,惊道:“先帝!”
李笑一再看向观鱼台的秦风,只见他正在专注的喂鱼,怎么看,也不像父亲说的那样。
三人绕过湖畔,上了观鱼台,秦风仍在专心喂鱼,并未现。
李笑一轻咳一声,秦风这才回过神来,回头冲着众人轻轻一笑。
手中还握了半把鱼食,然后抬起手,轻撒于湖中。
秦风转过身,双手抱拳,向李相施礼。
李相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当年神宗初来府上,也曾到观鱼台喂鱼,尤其是最后秦风轻撒鱼食的神形,与当年神宗一样。
李相头顶冒汗,身体竟有些站不住了,幸得李笑一和李子儒搀扶。
“父亲。”李笑一轻声呼唤。
李相这才回过神来,冲秦风点了点头,道:“昨日翻阅奏疏,熬了夜,老朽老了,还请公子莫笑。”
“岂敢,岂敢,李相为国事操劳,禾某敬佩。”
“公子是第一次来府上吗?”李相的话,让李笑一有些吃惊,恐是怀疑她曾带秦风来过府上,她不知父亲为何会如此想。
“昨日禾公子醉酒,夜色已晚,客栈已经关门了,就把禾公子带回来了。”李笑一解释道。
李相并没有理自己的女儿,而是盯着秦风,等待他的回答。
“相府重地,凡人怎可轻入,昨日醉酒夜宿,倒是唐突了。”说完,秦风双手抱拳,又施了一礼。
见李相仍旧盯着自己看,秦风一笑,道:“金鲫,金鲫,游来游去,君子有酒,无心杀之。”
李相听罢,面露笑容,对着秦风又点了点头。
正当这个时候,有下人来报,说是门外来了一男一女,自称是禾公子的朋友,要接禾公子回去。
“是雷鸣和香茹,昨日没回客栈,两个人担心了。”秦风说罢,就和众人告辞。
“禾公子,不如让你的朋友一起进府,用完早膳再走。”李笑一劝道。
“就不麻烦各位了,告辞。”秦风说着一抱拳,跟着下人一起出去了。
“禾公子,别忘了上午的约定。”李笑一喊道。
秦风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子儒,送送公子。”李相吩咐道。
李子儒赶紧追了过去,和秦风一起离开了花园。
等秦风走后,李相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父亲莫不是有恙?”李笑一说着就要去给父亲号脉,被李相一把甩开。
“我没事,你可知此人是谁?”李相盯着李笑一问道。
“他是禾公子呀。”李笑一有些不解地回答。
“他可不是什么禾公子,他是庐王。”李相语重心长地说道。
“噗嗤”一声,李笑一笑了出来。
“父亲,庐王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途中,而且庐王肥胖,体格硕大,和禾公子有天差之别,每年各地藩王都有画像传出,怎么会错呢,况且万世阁一直在盯着庐王的车驾,庐王每日用膳和就寝,都有我们的人侍奉,若有差错,早就传回消息了。”李笑一解释道。
李相看着女儿,缓缓说道:“他就是庐王,当年他和神宗一起来过府上,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耍呢。”李相说完,闭起眼睛,回忆起了当年神宗到访的情景。
“父亲,你没事吧。”李笑对父亲有些担心,想必是他昨晚熬夜,今日神情不清,有些糊涂了。
李相睁开眼,看着湖中鱼儿游弋,神情严肃,道:“昨日他夜宿相府的事情,千万不能传出,要不皇后那里不好交代。”
“去吧。”李相起身,拿起鱼食,投向湖中,喂撒鱼儿。
李笑一对着父亲施了一礼,向外走去。
“一儿”李相回身叫住了李笑一,缓缓道:“可能为父看错了吧”。
李笑一对着父亲又施了一礼,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