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不知天脊山的事解决了没有,云草御使着游隼绕了老远的路,用了半月,这才回到西境。她没有急着去找魏无忧,而是待在宝塔山参研《伏春山经》。
花了数月,她这才将《伏春山经》化神部分琢磨透。做完这些,她让邱余广告天下,说是她要办化神大典。欲邀天下修士论道半日,最后还将在显灵山讲《伏春山经化神篇》。
邱余一听,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云草终于同意举办化神大典,忧的是修士们来了拿什么招待。云草没有想到这一茬,邱余自然也不会拿这事去烦她。最后还是曾叶去求了云草,得了凝月壶方罢。
不等邱余准备好,云草的化神大典很快就如期到了。众修早知灵寂宗家底不丰,原就没指望灵寂宗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他们。在见着席上的薄酒后,一个个虽有些惊讶,但也未见着异色。化神大修传道,还不论宗门,散修亦可听道,更有化神篇的功法,可是再难有之事。除了那些大宗弟子,其余小宗弟子并一众散修,一个个无心其它,只揣着一颗激动的心等待着月亮出来。
一日快极,月亮很快就露了脸。从山顶一路弯到山底的梅花溪上,多了一只月白色的铜壶。这壶拢着一片又一片的月色,壶身上隐有仙山灵川流动,引来众人要一阵赞叹。
“此乃凝月壶,可凝月华成甘露。今灵寂宗聚天下修士于一山,请隐一杯月华矣。”邱余站在山顶上高声道。
众人闻言,这方知道面前多出来的茶杯有何用。一只又一只手伸出去,抓起凝月壶给自己倒一杯月华。月华如浆,看着比那流月浆淡一些,只闻着更香浓一些。
等凝月壶到山底的时候,云草方出现在山顶上空。依然是一袭青衣,跟她在显灵山讲道的时候穿的一模一样。
受了众修一礼,她这方开了口。先是将她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讲了一翻,后又说了她的自然之道。等她连《伏春山经化神篇》也讲了,她又说起一些关于玄明界之外的秘梓来。原本听化神篇的《伏春山经》听的眼晕的众修,忽的精神一震。
散修们,包括一些没接触过宗门核心的道修,对于玄明界的秘密就算不知道,也听说过一两耳朵。可是对于玄明界之外之事,便是一些大能修士也不知道。万星海、三生天、第四方天,这些于他们实在是太过遥远,甚至是都不曾听闻。可出自一位化神大能之口,总不可能是胡诌的。虽然,这位讲的也是语焉不详。但这就像是一扇窗,让他们的眼睛看到了更远处。
这一夜过后,众修谈的最多的不是化神篇的《伏春山经》,而是那些听起来很遥远的词。有那修士闻听此事,特意前来灵寂宗问询,却被告知云草已经远游,无不扼腕叹息。不过这一阵风很快就散了去,完整的《伏春山经》终于成了大家的焦点。
却说云草的化神大典才过,明光就找了来。这家伙不知哪里寻的染料,竟是将一身的黑羽给染的五颜六色的。不止如此,它的尾巴上还多了一根长长的白羽。云草刚见着他的时候,差点就没认出来。
“你这是那里得来白羽,这么一搭,倒是比先前好看多了。”云草赞道。
“少见多怪,人家本来就长这样。我的伤彻底好了,所以就恢复了先前的样子。这是真的,真的!都怪慧星扫尾,把我个好好的明乌搞成了黑乌鸦。”明光不满的道。说完还将自己的尾巴递到云草跟前,让她看个清楚,那白羽确确实实长在他尾巴上。
“这是你本来的样子?天下乌鸦难道不是一般黑吗?”云草说着又摸了摸他的羽毛。这一看,果然不是染上去的。
“哼。”明光骄傲的翘起了尾巴。
“是我眼拙。明光生的这般俊俏,莫生气的好,生气可就不漂亮了。”云草摸摸他的头道。
“算了,本乌不跟你一般计较。我来是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去仙灵界?”明光窝在云草肩膀上道。
“一年之后。我想着去仙灵界前陪陪我爹。”她想了下道。
“算你运气好,不然你现在就要立马逃命。你说说你,你讲道讲《伏春山经》都行,你讲三生天做甚。好在那些人如今被几个上仙给缠住了,不然有的你受的。”明光翻了个白眼道。
“是了,明光你在万星海待了那么久,想来知道很多事。你不知道,我才去过天脊,在那里见着一位霜大人,还听说昭明上仙被镇在天脊下。又因着我已将此事说于摇风大人,想着那些人无暇他顾,这才讲了三生天。对了,你认识那位霜大人嘛?”云草忙问。
“霜大人,莫不是神出鬼没的那位?我没见过他,只听说他须皆白,跟个雪人似的。这家伙本就不是人,本源是一朵霜花,也不知修炼了多少年。他怎么在玄明界?你说他在天脊,这家伙莫不是想着毁掉玄明界的太虚元晶?啧啧啧,这些家伙可真是胆大包天。难道三生天顶上的那位真的死了,还是三生天被遗弃了?”明光叹道。
“你在说谁?三生天顶上的那位又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不过,你如今已经化神,马上又要去灵界,有些事也能知道了。宇宙也是有生命的,居于三生天顶上的那位就是这一个第三方天的道。因着他的存在,这才有了诸天万界,他才是三生天真正的主导者。便是第四方天来的那群家伙,在他的面前亦不敢放肆。只可惜这位已经很久不问世事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生了的道,将三生天扔了。”
“云焰曾说世有奇兽,眼里能装下整个三生天。听说这奇兽有一个主人,可是你说的这位?”
“你知道的倒不少,是他。如今这奇兽已经有垂暮之色,若是它就此闭上眼,你们也不用再修炼了。”明光说着看向了云草,良久,他方摇摇头:“还是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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