裟罗刚走,薛花镜就来了。
“还请薛神君救我师姐。”苏星言躬身道。
“我救不了她,她也无需人救。”薛花镜朝乱风川上的火海看了眼方道。
“此次多亏了云道友!”林殊言带着些感激道。
“此子初看平平无奇,没想到却是个有大造化的,倒是我看走了眼。去虫关镇,臭虫们又跑来凑热闹,当真是让人不得闲。”薛镜花扶了扶有些歪的云鬓道。
林殊言带着碧云宗其它弟子朝着云草遥遥行了一礼,谢过她的高义,这方跟在薛镜花后面离开。
他们才走,邱余却是带着个小弟子跑了来。
“苏师叔,云师叔她无事吧?”还未到近前,邱余就大喊出声。他原是在宗里安抚弟子的,猛的听人说乱风川出了大事。原是想着立即赶来的,想着宗里还得有人,这才等事后才来。
“无事。”苏星言有些不确定的道。
“当真?”邱余四处看了看才问。
苏星言朝火海里看了眼,“你自回去看好山门,师姐这里有我看着。”
“是。”邱余担忧的朝火海里望了眼,只见着个黑漆漆的身影。深吸了口气,这才带着自己的小弟子回去了。
见他走了,苏星言这才坐了下来,将头靠在肩膀上的逐日鸟背上。这一战,他竟是连弓都未开。
…
随着乐源的离开,压制霞火的魔气也跟着四散了开去。可那枚天火火种却是依然顽固的想着逃离,以至于云草背后的火翼飞快的扇动了起来。连着那些被火种召来的灵火,亦是朝着云草而来,将她团团围了起来,最后结成了一个光彩琉璃的火茧。
云草了,她如今正处于一种类似于元神出窍的状态。眼瞧着那些灵火都往她身体里跑,她却无能为力,实在是她如今除了元婴和元神,全身无一处是好的,疼的已经麻木了。她如今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咬紧牙关不能晕。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那枚天火火种终于跳累了,躺倒在云草的丹田里。云草见此,精神一震。
就见着留春撑开了早前合拢的树枝,藏在里面的元婴猛的跳了出来,双手罩住那枚火种。任凭那枚火种在她手里乱窜她也不松手,最后还将它一口吞了下去。这一吞下去,云草的元婴瞬时变成了个火娃娃,只除了那一头绿色的头,看着怪异的很。等火娃娃盘腿坐下,云草这才找回了自己的痛觉,呲着牙催动了《明尘经》。连着留春也放出了大量的生灵之力,帮助云草修复伤势。
又三日后,云草这才睁开眼。瞧了眼身上黑漆漆的法衣,道了声可惜。这件法衣,可是她从明光给她的那个星石里取的,该是仙人穿的。虽只破了几个洞,但是效果怕是大不如前。何况上面还沾满了烧焦的皮屑,又臭又脏。不过想着她彻底收服了天火火种,再不用借着云焰来驱使它,她又觉得值了。说起云焰,她抬头望了望天,想着那家伙如今也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回来,可真是没良心。
“师姐,你醒了?”苏星言开心的蹦过来道。
“瞧瞧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云草看着他跟个兔子似的眼睛笑道。
“师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苏星言不好意思的道。虽然薛镜花说云草无事,他依然忍不住胡思乱想。
“放心,师姐死不了。你先前也瞧见了,我可不是普通修士。”云草故意说道。
“师姐,你究竟是人还是妖?又或者是魔?当然,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师姐。”苏星言瞧了眼头顶上盘旋的逐日鸟,这方小声问道。
“我自然是人,瞎想什么。”云草趁机拍了下他的头。她这一遭,虽彻底收服了天火火种,终究是被逼的,心里正憋闷着呢。如今,正好拿这师弟出出气。
“对不起,我不该胡乱揣测,我该相信师姐你的。”苏星言愧疚的低下了头。
云草见他如此老实,倒是想起了景硕,那也是她师弟。可惜一别经年,再未见着。
“行了,逗你玩了。没事多跟邱余学学,你也出去历练过几回了,怎么还这样傻乎乎的。”云草说完就招出了七星剑坐了上去。
才到潜龙河中游,云草就见着坐在树上的金将和金小骨。“阿云,你没事啦?我们都想去看你来着,可掌门不许我们去。”金小骨说完还瞅了瞅云草黑漆漆的脸和光秃秃的头,心道阿云可是遭大罪了。
“丑。”金将忽然吐出了一个字。
小骨听了,忙捂住了眼睛。
“呲。”云草掌心忽然冒出来一朵霞火,眼见金将缩了缩头,她这才满意的道:“我没事。小金呢?他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我正要跟你说了,小金这个没良心的,他抛弃了我们,跟人走了。阿云,小金不要我们和你了。”金小骨哀怨的道,活脱脱的一个怨妇。
云草眼睛抽了抽,“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小骨正要回话,邱余就领着一群弟子迎了过来。云草问了问虫潮的事,又派苏星言去了燕南关,这就让他们都去了。转头继续问金小骨,“可是一位叫桃生的人领了他去”
“阿云你怎么知道?是他,他旁边还跟着一个跟小金一模一样的金猴。”金小骨咕碌碌的转着眼道。
“这就是了,那是他的旧主。”云草点点头。
“阿云,你别怪小金。小金原是想着等你回来再走的,不知那桃生跟他说了什么,他立马就答应要走了。他说让我们跟你说声对不起,他不能再做灵寂宗的护山兽了。”金小骨忙道。
“没关系,我先回去了。”云草笑着点点他的金头骨。
“阿云,你真的没事吗?”眼见着云草要走,金小骨忍不住问道。
云草心中一暖,摆了摆手,“莫担心,养些日子就好了。”
“大个子,我觉得我如今越来越像个人呢?”金小骨看着云草的背影道。
金将不理他,朝草丛里的山北招了招手,等着山北背上来一壶酒,他立马咕噜噜的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