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妻子是相亲认识的,对方温柔大方,与他非常相配,婚后他们生了一个孩子还养了条狗。
孩子长大后,程延林就卖了公司的股份,专心在家研究各种中老年人喜欢的爱好。
明明是个非常美好的梦,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幸福,一天比一天更疑惑,脑海里总闪过一道从未见过的身影。
他问妻子,妻子说不知道。又问孩子,孩子也摇头说从没见过这个人。
身边的人都说不认识,可为什么程延林总能想起他的模样,每一个细节都生动得佛真实存在一般。
程延林陷入恐慌,却在梦中醒不过来,他被困在其中,不知道自己多少次试图睁开眼睛,可眼皮却如千斤般沉重,四肢也被死死钉在床上,正不断往下沉,似要坠入万丈深渊。
最终他还是以失败告终,没能醒过来,在梦中徒劳地寻找了一生。
一年后。
安妮身着干练,脸上画着一丝不苟的精致妆容,身影匆匆在穿梭在办公室间。
“安秘,”有人叫住她,递上手中的文件,“这是你早上要的资料。”
“谢谢,”安妮冲他点了下头,轻勾起唇,“叫我安妮就行,我不姓安。”
她拿了文件回到秘书室,身体立刻垮下来,跟正在回复邮件的安迪抱怨:“我要死了。”
安迪坐姿端正,上身挺拔,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母,完美收官,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后才看向她:“这已经是你这个星期第十三次死亡宣言了。”
“这次是真的,”安妮把头往后拨了下,原本顺滑搭在肩头的黑变得凌乱,“我从早上到现在开了三个会,打了十几个电话,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等下还要和程总去参加晚会。啊啊啊,杀了我吧。”
安迪不置可否:“年底了,忙点很正常。”
“可是€€€€”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办公室门打开一条缝,安妮立刻挺直背,完全没有刚刚懒散的模样。
“车备好了吗?”
程延林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西服走出来,宽肩窄腰,一双腿长得修长笔直,安妮差点看迷眼。
她忘却了刚刚的抱怨,立即恢复生命力:“准备好了,程总,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程延林轻点头,把西服外套搭在右手小臂上,转身走向电梯。
司机将车开到本市最高端的酒店楼下,此时门口的广场上已经停了不少商务车。
程延林下车才穿上西装外套,带着安妮走进去,刚到门口就碰见熟人。
他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弧度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和对方娴熟地交谈,一起走进会场。
会议地址在二十楼,说是会议,其实只是简短说了些空话,之后的晚宴留给他们进行互相交流。
同行业的佼佼者们聚集在一起,男士西装革履,女士妆容精致,看起来随意的一个表情或无心说出的一句话都是在互相试探。
杨如东今天也来了,穿了一身专门订制的银灰色西装,袖口带着闪瞎人不偿命的钻石纽扣,高调又闷骚。
他喷了香水,人未到味先飘过来,让程延林忍不住皱起眉头,身体往旁边偏了偏。
“怎么了?”杨如东不满他躲自己像躲瘟疫,故意贴上来。
程延林拿着酒杯往后退两步:“你身上味太大了,闻得头晕。”
杨如东立在原地,抬胳膊闻了下自己的衣服,十分不解:“怎么会?我出门前特意挑的,很好闻啊。”
“好闻你自己闻就行,”程延林敬谢不敏,“麻烦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