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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济一觉醒来,已是日落西山时分。
看见戴义匍匐在椅脚下,身上血污犹在,从乾清殿回来,他一直在侍候自己,来不及洗漱更换。
朱见济眼神温和,等手脚舒适了,起身将毛毯盖在他身上。
戴义倏然而醒,双眼猩红的现是殿下,立即惊惶着要爬起来谢罪。
朱见济笑眯眯的摇头,示意无妨。
老太监齐老爹守了一,小碎步进来,弯腰行礼道:“厨房那边备好了晚膳,奴婢稍后去通知送过来,另外,下午时分,郝义大监来过,见殿下在睡,郝义大监让奴婢转告殿下,昨夜的动乱没有牵及慈宁宫、乾西宫和南宫,请殿下不用担心。”
朱见济笑容僵滞在脸上。
啥?
孙太后还活着,这没问题。
但朱见深和堡宗怎么还活着,老子明明派了人去杀掉这俩啊。
什么方出岔子了?
急忙问道:“锦衣卫那边有什么消息,石亨乱党抓捕得如何,有没有搜到一把金刀?”
齐老爹摇头,“奴婢不知。”
朱见济头大。
堡宗还真尼玛难杀……
本想宣召锦衣卫指挥使卢忠问问情况,看看时辰,只得作罢,随口吃了点清淡晚膳,忽然间现有点无所事事。
大战之后,精神骤然松弛,心神都有些空虚寂寞冷。
忽然想起一事,起身道:“去看看赵牧他们。”
希望两人能熬过来。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受了重伤,大部分会死于各种并症。
能否活下来,全看命硬不硬。
……
……
许是补足了睡眠,朱祁钰醒得极早,和妻子杭氏一起用了些早食后,朱祁钰来到东暖。
先让太监去宣中枢重臣到东暖开小朝会。
又宣了郝义和兴安。
前夜之事,朱祁钰还有许多细节不了解。
兴安一来就给朱祁钰跪下了。
把奉太子旨意去京畿外调兵的事情一说,朱祁钰沉吟半晌,道了句此事再议。
调兵是监国理政之前的事。
严格追责,就是假传圣旨。
但此事牵扯到太子,何况还是为了平乱石亨。
朱祁钰没道理问责兴安。
又问郝义,“朕有个疑问,之前你是御马监监督太监,刘永诚才是大权在握的掌印太监,太子为何敢笃定你没有和刘永诚同流合污?”
郝义也万分不解,“奴婢也疑惑,这些年刘永诚有太后娘娘支持,在御马监一手遮,奴婢名不见经传,而奴婢暗中拉拢腾骧、武骧四卫将领的事情,亦无人知晓,太子殿下却将拱卫乾清殿的重任交给奴婢,着实有些难以理解。”
生而知之者,并非未卜先知。
太子殿下这一步棋,到底是心大,还是因为知道郝义的立场?
朱祁钰点点头,“抽空朕去问问小兔崽子。”
确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