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童昕过来的时候,那黑衣人已经收了手。
童昕疯了一样拼命拿着拳头胡乱砸在黑衣人身上:“你干什么,我都说了你住手,你听不见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人的?”
黑衣人背着手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推开童昕,任凭她打。
童昕打累了,也知道跟这个人较劲没有意义。
她有些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看着简风,童昕泣不成声。
走近看,她才现,简风此时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各类伤口,看着都疼,她都不敢碰他,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让他更加难受。
她将手伸进笼子里碰了碰他的脸颊:“阿风,你还好吗?”
简风听到童昕的声音,想回答,但是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麻的,最终也只是轻微翕动了一下嘴唇。
“对不起,阿风,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你了。”
童昕眼泪吧嗒吧嗒不停往下掉。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抬起胳膊用袖子去擦眼泪,但这眼泪就像是雨天的车窗玻璃似的,任凭童昕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6淮就这么静静看着童昕和简风,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他就像是掌握着最终生杀大权的上帝,悲天悯人地冷眼旁观着蝼蚁在自己故意设置的重重阻碍当中,苦苦挣扎的样子,而后恶趣味地惊叹蝼蚁的执着、以及生命力的顽强。
残忍如斯。
他就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因为他知道,童昕早晚会低头,卑微地滚回来求他。
他只要耐心等着便是。
童昕定定看着6淮,她胸口不断起伏着,整个人像极了被逼到悬崖边走投无路,随时随地可能暴起反扑的小兽。
“为什么?6淮,阿风又没有得罪过你,你这么折磨他干什么?”
这个女人可真是有趣,她和简风,一起给他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现在竟然给他说,简风没有得罪过他。
听她这意思,他们俩倒是无辜得紧,反而是他6淮在无理取闹了。
6淮漫不经心的笑了:“他没有得罪我?你脚踏两只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来招惹我,你觉得他没得罪我?”
6淮看童昕要摔倒,眼疾手快揽着她的腰将她扶起来。
童昕被6淮扶着,才勉强能站稳。
她被眼前的画面惊得说不出话来,捂着嘴,眼泪不停往下掉。
简风看清6淮的脸的时候,愣了一下。
在看到这些天里将他折磨得近乎不成人形的黑衣人,却对着6淮毕恭毕敬的鞠躬,简风立刻明白过来了什么。
简风双手紧紧抓住铁笼,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大声质问:“6淮!是你!是你抓我过来的是不是!”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和昕昕已经分手了,分手了还死缠烂打不肯放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猛犬脖子上的铁链很长,留给简风的活动空间看上去最多也就一米。
正在愉快进食的烈犬,看到简风突然很激动地朝着外面大叫,猛地一跃而起,朝着简风扑了过来。
铁链一下子绷得笔直,叮铃啷当的铁器碰撞声和裂空声听着格外刺耳。
烈犬的血盆大口,就在距离简风的脖子不到一尺的地方堪堪止住。
见没能咬到,烈犬才悻悻作罢,只是依旧守在不远处,森森然紧盯着简风,龇着牙,时不时出呜呜的低鸣警告。
整个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简风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看着紧盯着他的那两只烈犬,不敢再出声。
6淮狭长的双目危险地眯起,冷冷的声音满是嘲弄:“呵,看着还挺有精神的,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你们下手还是过于仁慈了啊。”
正守在笼子边的黑衣人听到6淮这话,立马拿着电棍就朝着简风后颈戳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