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将餐盒和碗收拾起来:“好,那我回去了,明早再过来看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明天我来的时候给你带。”
童昕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疏离的口吻说道:“你不用来了。”
“时学长,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同意跟你在一起的,你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就会办理出院手续了。”
最近半个月时逾白每天都在重复给童昕表白然后被拒绝的情节,今天童昕拒绝的态度较之以往更生硬了些,但好在时逾白也算是有抵抗力了,也不至于过分难受。
他耐着性子:“医生说,你这病起码得挂三天的吊瓶。”
童昕微微阖了阖眼,狠下心:“那也不用你麻烦你,如果一定要住院,我会找我弟弟阿风过来照顾我的。”
“你的追求给我造成困扰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空气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时逾白不是没有尊严的人,觉察到童昕真的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也不会一直死缠烂打不肯放手。
过了好一会儿。
时逾白微微笑了笑,他的笑容里是盖都盖不住的苦涩:“是这样吗?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不过工作室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来,公是公,私是私,就算咱们不能在一起,也不要影响到正常的学习工作,可以吗?”
童昕睫毛微微颤了颤,轻轻点头。
时逾白走了,偌大一个病房,就只剩童昕一个人了。
她顾不得伤春悲秋,拿起手机赶紧给简风打电话。
可是……
不管她怎么打,和之前的结果是一样的,简风的电话,始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6淮并没有明确承认简风在他手里,可是童昕就是知道,简风肯定就是在他手里。
除了他,谁还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呢?
童昕实在没有办法,到底还是拨了6淮的电话。
他的电话倒是没响太久就被接通了。
接通后,童昕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简风的下落:“阿风呢?我已经主动去销|案了,为什么你没有放他回来?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6淮刚刚睡着,就被这通电话给吵醒了,声音里是浓浓的慵懒感,以及被人搅了好梦的不悦,轻嗤一声:“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放他了?”
童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还想怎么样?”
“你……”
童昕还想说什么,但是6淮那边已经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童昕再打,6淮就怎么都不接了。
她感觉如坠冰窟,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她紧紧咬住自己颤的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
简风下落不明,她根本没办法继续心安理得在医院待下去了。
她起身出了医院,就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皓月园去了。
皓月园这个点儿已经落锁了,童昕打不通6淮的电话,站在门口拼命地敲门、呐喊,都没有人理她。
其实,门卫亭里是有人的,只是他们一早就收到了通知,往后,如果没有6淮的允许,谁都不能再放童昕进皓月园。
所以,尽管他知道童昕在门口,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任她闹腾了。
童昕很快就耗光了体力。
因为根本就没有去换衣服的时间,所以她身上穿着的,依然还是白天时从皓月园穿出去的那条碎花及膝裙。
更深露重,好冷,好冷。
她很绝望地蹲坐在地上,背靠着皓月园的豪华英伦复古风铁艺大门,双手抱膝,就这么枯等了一整晚。
直到第二天,6淮起床,下楼用早饭的时候,才有佣人告诉他,童昕昨晚来找他的事。
6淮皱眉:“怎么不早告诉我?”
佣人讪笑:“保安那边的意思是,看您已经睡了,不敢用这种小事打扰您。”
“童小姐现在还在门口等着,要不,现在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