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权当她在玩过家家,别理她就行。”
童昕点了点头,突然就有点悲从中来:“这样啊。”
“我原以为只有穷人家的女孩儿不能掌控自己的婚姻自由,没想到,就连甜甜这样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姑娘,她的婚姻也不能自已做主。”
她莫名就有点可怜起南甜甜来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们俩还真挺像的。
她们好像都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父母亲手贴上了一个隐形的价标,只待长势最好最漂亮的时候,包上精美的包装纸,便可以拿出去,按这个价标售卖。
她们生在不同的家庭,可她们之间的区别,也不过是一个被卖得贵些、操作隐晦些;一个被卖得便宜些,吃相难看些罢了。
童昕突然就想起自己的父母了。
平时不想还好,一想起来,感觉就像是被谁猛地揭掉了尚未痊愈完全的血痂。
那段源于原生家庭不好的记忆像洪水猛兽一样,面目狰狞,争先恐后涌入她的脑海。
童昕觉得阵阵窒息,脸上是一片没有血色的惨白,眼睛都是湿润的。
童昕双手紧紧揪着衣角,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你说,这世上的父母,是不是都是这样?”
“一边觉得女儿的存在是累赘、是负担,另一边又待价而沽,总盼着能把女儿卖个好价钱?”
6淮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指腹轻轻扫过她的唇瓣:“当然不是,这世上的人,总是有好有坏的,父母也是一样。”
“有费尽心机想踩着子女的肩膀往上爬的,自然也有不求回报,只求自己的子女过得好的。”
童昕偏头避开他的触碰,遮掩住自己一双翦水秋瞳里明晃晃的、几乎满到要溢出来的恨意:“是吗?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爱。”
“相比起这个,我更相信这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有条件的。”
路灯暖融融的橙色光线,透过车窗映照在童昕的脸上,看上去,就像她浑身上下都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一样,好看得不似真人。
偏偏她身上此刻身上还散着一种破碎感。
脆弱地、娇柔地。
好像只消轻轻一碰,就要碎掉似的。
童昕嘴巴上的口红还是刚刚被南甜甜说“像是被他亲肿了”的那个样子。
唇膏在她唇周洇开,模糊了唇线,一看就知道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激吻。
其实他早就现了,他没提醒童昕,是因为这样子,莫名还怪好看的,他甚至都以为童昕是故意化成这样的。
又纯又欲,鲜嫩欲滴,像是刻意想勾引他咬一口似的。
该死的,他现在脑子里几乎就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疯狂地蹂|躏她,占有她,用这种方式最大程度证明她的存在。
6淮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他一向不吝啬在这种事情上放纵奖励自己。
6淮垂便朝着童昕吻了过去。
童昕的唇凉凉的、甜甜的,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橙子清香。
如6淮所想,她的味道简直好得不像话。
6淮的眸色愈炙热,像燃了一团火似的。
他想更进一步。
但是当他的手搭上她肩带的时候,童昕却突然躲开了。
6淮停下手里的动作,困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童昕的身子很敏感,此刻的她已经浑身都透着一层莹润的浅粉色,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着,但是唯独她的眼睛,清明得不像话,没有一点点迷乱的意思:“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要。”
6淮强忍着紊乱滚烫的情绪:“为什么?”
童昕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知道她和6淮之间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她就是突然疯了一样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听了注定会失望的答案。
“嗯……”童昕倏忽笑了起来,凑近6淮身边,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我好像知道你在兴奋的时候,为什么总喜欢叫我娇娇了。”
“我跟她,一定很像吧。”
她说过,所有的爱都是有条件的,6淮对她的所有好,当然也都是有条件的。
这个前提条件嘛……
童昕也不傻,她早就猜到了。
她肯定是误打误撞,和6淮心底的白月光宋天娇,长了一张极为相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