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脑子里纷杂的想法全都被一键静音了。他几乎是本能地低下头,在江昀额头上亲了一下。
很热,如果不是喝了酒,就是烧的温度。
然后贺征很快觉得自己也要烧起来了,身上热得像要腾出火。
江昀没防备的睡着,贺征忍不住又亲了他额头一下。
“啊!”包包头的工作人员短促惊叫了一声。
贺征瞬间直起身,向门口看去,小姑娘被看得汗都下来了。
“我什么也没看见!”包包头迅说,满脸写着“我不会被灭口吧”几个大字。
贺征又看了她几秒,做了个嘘的手势:“江昀睡着了,我带他上楼。”
“好好好……”包包头快要跪下了,赶紧给他打掩护,跟着往楼梯上冲:“我帮你扶……哦我扶不动。”
包包头迅收回手。
贺征用抱的把江昀弄起来,稳稳上了楼。
包包头跟在后面努力当人肉灯泡,左右晃晃,等贺征把人弄进屋里又出来了,才探头探脑地问:“没……没事吧?”
“没事。”贺征拍拍她的肩。
“我什么也没看到。”包包头又表了一次衷心,还伸手比划了个指天誓的手势。
贺征终于笑了笑:“没事,实在看到就看到吧,我俩都喝醉了。”
“好的好的,今天咱们一桌喝了十八瓶八百毫升装二锅头。”包包头迅修改记忆。
***
江昀知道自己做梦了。
黑色的天,风很大,灰云飘得很快,月亮时而被遮住,时而出现,远处黑压压的森林遮住了地平线。
江昀记得这里,桃酒七剧组的杀青宴。
剧组很有钱,把他们拉到了某某山庄吃饭,路上江昀睡了一大觉,醒了都没到地方。
酒从白天喝到晚上,喝到最后大家都趴了,江昀倒还好,没人灌他。他借口出去,走过漫长的游廊。
贺征穿了件黑色的风衣站在空地上抽烟。
红点明灭。远远吹来一阵铺天盖地的大风,黑色树影狰狞的左右摇晃。
贺征岿然不动,原地站着,那时候因为拍戏头还有点长,他也不伸手弄头。
像一只蛰伏的大型野兽。
江昀深深记得这一幕。
他记得旷野的风,记得隐约飘来的烟味,记得贺征的忽然出声。
“站那儿那什么?”贺征没回头,掐灭手里的烟,然后才看过来。
他被吓了一跳,无措且意外。
怎么看到的?直觉?好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