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太的脸色也沉下来,她丈夫好男色,当然没小妖精碍眼,但兔子相公更碍眼。
她轻咳一声,“大夫,我们老太太今年都五十二了,这……”
她又责备自己,早知道当初就逼着家明纳丫鬟,总有能生下儿子的。
“这个孩子对老太太身体负担大吗?她这两个月不爱吃肉,大多只吃白粥咸菜,还有她天天喝梅子汤会不会太凉?”
屁她的儿子,她就只有一个儿子,那些都是和她儿子抢家产的庶子!
罗家在这件事上的无能为力已经让人够沮丧,她娘越是提,只怕越让她爹越不高兴,毕竟要不是她爹自己和何三娘厮混,也不会落得这下场。
她提醒道:“娘,我听奶说,爷爷跟爹过几日就要回来,你别再提孩子的事,爹会不高兴的。”
徐氏又说:“牛太太,你小儿子还好吗?治不好也不要冲喜啊,害了人家小姑娘守寡一辈子不太好吧。”
“什么?”罗老太太睁大眼睛,“你再说一遍?我、我这是咋啦?”
不过她们也不是吃素的,徐氏敢怼,她们当下也怼回去。
老大夫说:“老太太,您怀孕了,孩子已经两个月。”
“还不如将这人参鲍鱼转让给我们呢,我们当家的肯定用得上。”
徐氏气得发抖,她当然不是气别人揣测她离开丈夫,她气的是这些人以一种轻慢的语气说自己的丈夫。
“就是啊,根都断了,补再多也没用。”
老大夫道:“也不用刻意吃什么,吃她想吃的就好。”
罗老太太叹了口气,也难怪那三家都敢挑战罗家。罗家的继承人废了,罗家眼看就要绝后,这些人只怕现在只想将罗家瓜分了,也不想想他们的胃口太大,会不会撑死自己……
圣母恋爱脑的封建娘道文女主角居然会打架?哎哟,这打得挺激烈的啊,都朝着脸招呼呢。
罗老太太凑近一些看徐氏的伤口,朱牛杨三家是比不上罗家的富贵,但三家加起来就未必了,这事儿是她儿媳妇吃亏,她盘算着能不能在其中作点文章。
大丫将事情揉碎了讲给她听:“爹被害成这样,一半原因在于何三娘。何三娘又跑掉了,也不知是被罗家的敌人带走的还是自己偷跑的,不管是哪样,都让人高兴不起来……”
黄妈心头悬着的石头总算掉下来。
“你们几个臭女人!”
“还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空虚寂寞呗!女人三十如狼啊,她今年正好狼虎之年吧。”
罗老太太摸着肚子,脸上散发出母性的光辉,“黄妈,给老大夫封个红包,沾点喜气。”
老大夫略有些尴尬,沾喜事就没必要了,他跟老妻这把年纪,不想再生孩子。
话是这么说,老大夫还是写了安胎药的药方备着,毕竟年龄这么大,不备着安胎药确实让人放心不下。
老大夫也回过神来,尴尬地咳了两声,真没想到啊,罗老太爷和老太太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这么恩爱。
家明听到了会有多痛苦。
徐氏对为她涂药的大丫道:“你待会儿下厨给草草多做点小鱼干,它今儿救了娘一命。”
“哎哟,罗夫人,你就算去买人参鲍鱼也没用啊,你家二爷再壮阳也没用。”
罗老太太喝了杯梅子茶将恶心感压下去,这鬼天气实在太热,她的肠胃就没舒服过。
罗老太太边干呕边摆手:“徐氏是皮肉伤,搽点药酒就好,不用请大夫。”大夫上门开口就要钱,儿子跟丈夫去平锦城一趟,也不知要花多少钱,能省则省。
徐氏当即怼回去,“朱太太,你家当家的又娶第十八房小妾了,真羡慕啊!你儿子这么多,都三十三个儿子了吧。”
朱太太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请就请吧。”
他突然想起什么,郑重地问:“老太太,这孩子您要吗?”
吩咐完女儿后,徐氏又对罗老太太说:“娘,我和您说啊,草草是从寺庙边上捡到的,肯定是沾了佛气,特别有灵气,知道我们救了它,来罗家报恩来了。以后咱们要对它更好一点。”
“呜呜……她们说家明不好。”徐氏哭得惨兮兮的,任由女儿给她上药,她的头发被抓掉了一大把,头皮上都出血了。“真是太过分了,她们几个打我一个……呜呜,还好草草正好路过,叫它的小弟帮忙。”
简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春。
突然,一股药味飘来,罗老太太被药味呛得一阵恶心。
朱太太笑得像只老母鸡般咯咯咯的:“我们当家的就不需要的,家里几十个儿子够多了,再吃的话又生儿子咋办?”
这事本来就是朱牛杨不对,她们带那么多人,还打不过两只猫,敢上门告状她就敢从这三家扒下一层皮!
“老太太的身体很好,安胎药都不需要。”
“那老太太需要吃些什么,用些什么?”
如果不想要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都五十二岁的老妇人了,有些成亲早的都当上曾祖母。
罗老太太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还有,最后三个月得注意饮食,孩子太大了不好生。”老大夫抬眼看向罗老太太,见她一脸恍惚神不守舍的模样,写药方的笔迟疑地停下来。
这些徐氏都习惯了,她觉得她们是嫉妒自己,嫉妒她能嫁给罗家明那么好的丈夫,即使生不出女儿,丈夫对她也不离不弃。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听说还有人六十怀孕的。”见罗老太太一脸呆滞,老大夫补充道,“五十二还年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