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说这是正常的,哪家长辈不打人,起码她吃饱穿暖。
二丫心里一直觉得,其实外面的人说错了,罗家根本不是榴花镇的首富,家里其实没什么钱,不然号称比罗家穷的第二富、第三富和第四富的人家,人家的女孩子们为何总是穿得光鲜亮丽,还有月钱可领?
从未领过月钱的二丫十分羡慕,要是她也有月钱,可以存下来买好看的裙子……
在二丫胡思乱想的时候,大丫站出来,她是个好姐姐,习惯性地护着下面的妹妹。
她赶紧小声道:“奶,我们最怕老鼠了,哪敢打。”
罗老太太哼了一声,姑娘家确实怕老鼠,她不是怀疑她们,她是怀疑她们身边的下人,比如说五大三粗、比男人还有力气的春花。
这春花护着几个小丫头,谁知道她是不是看大丫被打,暗中作怪?
罗老太爷听后,说道:“行了,别胡搅蛮缠的,老鼠都往咱们家的院子里跑,跟几个丫头有何关系?”
虽然他不喜欢这几个孙女,但到底是罗家的骨血,也不能太苛待。
四丫揉着眼睛,呜呜咽咽地哭着:“草草,草草不见了……”
她的小胖手拉扯着三丫的裙子,十分委屈,她不想待在凶凶的奶这里,她想去找草草。
罗老太爷听不懂,“什么草草?”
“草草是猫。”三丫勇敢地站出来,“是我养的猫。”
“不是叫花花吗?”罗家明很茫然,他记得以前是叫花花的,虽然不怎么关心三个女儿,偶尔回来也会听到她们叫一只猫花花。
三丫说:“它是男孩子,叫花花不合适,所以改名了。”
正在这时,突然黄妈“啊”的叫了一声。
众人朝黄妈看过去,只见她一脸恍然,“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只猫?”
黄妈对这只叫“草草”的猫印象深刻,因为老太太一看到它,就抱怨从未见过它抓老鼠,总是吃白饭。
“和那只猫有什么关系?”罗老太太还没转过弯来。
黄妈赶紧道:“太太,其实我早就想跟您说了,家里养了这只猫后,再也没出现过老鼠,以前每年秋天时,咱们都要放老鼠药的,自从这只猫来到罗家后,老鼠药都白放了,因为根本没有老鼠。”
黄妈的话让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
以前他们没留意到,现在经黄妈一提,发现还真是如此,罗家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老鼠。
“我想,这只叫草草的猫肯定是猫中之王,有它在,老鼠都不敢靠近。”黄妈含蓄地提醒。
所以还真不是草草不抓老鼠,实在是它所在的地方,老鼠退避三舍,抓无可抓。
罗老太太明白过来,面子挂不住,“那它现在去哪了?”
三丫的语气中带着埋怨:“昨天它被奶吓跑了……”
她奶那么可怕,凶神恶煞的,草草被吓到一点都不奇怪。
大丫赶紧捂着她的嘴,以免惹老太太生气,她小声地说:“它昨晚没回来,肯定还在镇里,我们去找它。”
罗老太太实在是害怕老鼠,这年头不仅人饥饿,老鼠也饿啊,乡下不时传出饥饿的老鼠啃孩子、啃老人的故事,罗老太太年轻时,亲眼看过一个刚死的老人脚趾头被啃了三只,不知道是她先死老鼠再啃,还是因为被老鼠啃了才死的。
罗老太太很后悔,她发誓以后一定会为那只猫养老送终。
得知老鼠出现的原因可能是和猫被吓走有关,罗老太爷发动家中下人出去找猫,另外还吩咐管家,如果找不到那只叫草草的猫,就多买几只猫回来。
幸好猫很快就被找到了。
三丫和四丫轮流抱着它,大丫下厨房给它炸小鱼干。
这次罗老太太再也没敢说费油之类的,甚至还让黄妈特意拿两大罐子油到厨房,默许了大孙女用油给猫炸小鱼干。
这桩猫鼠案在榴花镇流传了好些天,直到另一桩更轰动的事情发生,镇民们又有了新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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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娘永远记得那天的事,她的命运从那一天转向另一个方向。
当她年老色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却无一儿半女过来看望的时候,她总后悔自己当年太过天真,居然信了方得权的话。
幸好方得权后来也没什么好下场。
牡丹是在吃完苦药汁后听到这个消息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罗家明养外室?”她尖叫出声,“怎么可能?”
罗家明可是说过,对她爱得不行的,她的性格和模样是按着他的审美来长的,他还说最看不上哭哭啼啼的徐氏,为了她,他甚至和罗老太爷、罗老太太对抗数年,只为了能纳她进门。
牡丹咬牙切齿,“一点是假的!肯定是你看错了,罗家明不会这么对我的!”
牡丹冷声道:“什么叫私闯民宅?我不过想来看看抢走我男人的寡妇长啥样……啧,原来是个克夫的贱人。”
“没问题,想进来听大戏的一人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