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中,只见一大群老鼠光明正大地围着一大盆米吃得津津有味,看到有人出现,无数双黑眼睛抬起,随即不感兴趣地低头继续吃米。
江思印乖乖地应下。
苦行僧有很多,戒色也是其中一种。
“那你只能用两条腿了。”
江河的伪装技术很高明,除了气质更卓越些,当他走在大街上,和当地人没有任何不同,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来往的百姓看到他时,竟然给他让路,看他的眼神又是羡慕又是崇拜。
鹦鹉飞到前面查看,说前方有个偏僻的村子。
这些老鼠不怕人!这是江河第一个念头。
江河拒绝,蛇是趴着的,他骑蛇也只能趴着骑,这完全不符合他高僧的形象。
然后,他在这寺庙里看到了地狱。
话刚落,便听到一阵吱吱吱的叫声响起。
江思印边观察边道:“爹,你看这里的人,他们看起来都挺穷的。”
江河若有所思,“儿子,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这些天儿,要么跟猛兽借臭熏熏的山洞睡,要么睡树上,他真是太想念床了。
鹦鹉飞回来,站在旁边的树梢,“那个拎着皮鞭的胖子是这个村的村长,他是高种姓,贱民见之要跪拜。”
“还没呢,听说两人已经私奔了!哎呀,你们不知道,那个贱民的身手极佳,一个贱民能进城主府工作,不对城主感恩戴德就罢了,居然拐跑他的女儿。”
“尊贵的客人,您吃完了?”女店主谄媚地朝和尚笑着,身体歪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大师,您是哪个寺庙的?奴晚上来陪您**一度……”
他立刻起身到森林里找草药。
他身上没有这个国家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僧籍,索性学大白蛇,找间看得顺眼的房子,在房梁睡一晚。
“人生地不熟,咱们不能贸贸然出现。”江思印建议,“咱们先躲在森林里,探清楚情况再说。”
他一个个看过去,草原和中原稀少的天然卷发,这里竟然到处都是。
女店主的目光扫过店里的客人,突然朝角落里的和尚走过去。
一会儿后,他拎着几株植物出来,招呼儿子过来,“过来,咱们入乡随俗。”
鹦鹉爱莫能助,狗宿主这么爱脸面,它一时间去哪给他找能让他装逼的神骏?
“爹,你不是说这个国家是佛之国吗?佛祖说众生平等,佛国却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江思印很迷惑,他本以为佛祖的国家是理想国的,现在他的幻想被那胖子一鞭子抽没了。
每当牛与人狭道相逢时,人必须给牛让路,当一头白色的牛经过时,街上所有人都跪下高呼:“神灵,神灵!”
在鹦鹉的帮助下,父子俩找到一个山洞暂时住下来。
粗粗看过村子的情况后,两人一鹦鹉退回森林里。
穿着僧袍的男人铁青着脸,慢吞吞地将之吃进嘴里,决定封闭自己的大脑,不去想店家没有洗手就将手放进锅里搅拌一通。
山洞有点脏,到处都是动物的毛发,洞口还有风干的粪便。
这个和尚虽然皮肤不够白净,胜在腰背挺直,气质出众,看着不像寻常人。
鹦鹉找了大半天,马没找着,只找到一只正卧在溪边眯着眼睛休息的斑斓大虎。
政教合一的国家实在太麻烦,还是趁早离开吧。
江河微微颔首,儿子越来越有范儿了,果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正确的。
接下来,他们又在森林里走了好几天。
甚至好房子宁愿给老鼠住,大米宁愿让给老鼠吃,统治者的脑子这是进水了?
客人们边吃边聊天,聊近段时间最让人关注的话题。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这座城市最宏伟的建筑便是市中心的寺庙,江河甚至找都不用特地找,只看哪个建筑最华丽,就知道那八成是寺庙。
夜幕降临,江河决定找个好房子过夜。
“嗯,看来山洞上一个住客是只老虎。”江河捻起一绺黄色的毛,“小印,过来打扫,打扫干净就可以住了!爹要出去几天买东西,你好好跟统统学习。”
再说了,一个人趴在一条蛇身上,跟着一扭一扭的游动,总感觉需要打码。小孩子趴在蛇身上那是可爱,成年人趴在蛇身上那是社死。
半睡半醒间,江河隐约听到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若是骑快马,去最近的城市只需要半天,江河的轻功好,在森林里比人猿泰山还厉害,奈何到人来人往之地,就不好施展了。
江河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形象,只能辛苦一些。
他吩咐道:“统,你找找看森林里有没有马。”
一个时辰后,江思印盯着水面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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