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薇拉拍了拍正在窗子前呆的娜塔莎。sisi结婚之后,她们就从短期内不能恢复的巴比伦,搬到了虞侯-周家族原来在乡村的庄园,过上了要靠自己双手栽种粮食的田园生活。还好庄园中自动农机还能工作,让两个女子不至于过度劳累。
“sisi好久没来信了,听说银京都生了突袭事件,上次我去给nick扫墓之后,世界又出现了很多异象……不知道他们在银京都怎么样了。”娜塔莎道。
“别担心了,银京都是帝国的中心,姑爷可是北海公爵家的赫克托尔,他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他会好好照顾sisi的。倒应当是我们更加小心些——我去镇上买东西的时候,听说,最近我们这里也有了。”
“什么?那种他们管它叫做‘僵尸蜂巢’的东西?”
“哎,听说,那东西长得像人,但却像僵尸一样,一旦触碰就会被感染,然后被同化成一样的东西。听说已经有天使降临道我们这片区域了,茵台河的下游还出现过那东西的残骸,和天使的残骸混在一起。镇上的居民说,有一天,冲下来的尸体特别多,把茵台河下游水坝的泄洪口都堵住了,他们不得派人下去打捞,都是一具具尸体!可吓人了!那些身体有的还没死透,居然自己碎裂成了两段,而要焚烧它们的时候,却现裂成两段的那两个自己变成了两个体型较小的完整躯体——简直像是细胞分裂一样!”
娜塔莎抬头看了看远方高山后隐约可见的泰勒斯之门,道:“也是,按照它们增殖的度,每天自然死亡几十个也不算多。”
薇拉继续道:“还有呢,最近天气也变得不好了,其他地方很多都下起了红雨,味道腥乎乎的,简直像是血雨一样,镇上了警报,叫我们在地下室预备水和应急粮食。我都准备好了——我们在巴比伦的日子,我可是不想再经历了。这里是乡下,他们难道还能打到这儿?”
防空警报响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二人站起来,抱着被子迅往地下室跑去,然后用被子顶住地下室的门,等待爆炸带来的震动和冲击。
“奇怪。”娜塔莎调整着收音机的频道道。“怎么?”薇拉问。
“所有的地区都在广播避难,包括巴比伦和瑟肯兰的海上舰队——可是不可能所有地区都同时遭受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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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京都,整个城市响起警报:“第一次打击即将来临,第一次打击即将来临,请市民就近进入掩体躲避,请所有市民就近进入掩体躲避。”
“长官!”军部大厦的文职官员冲进来,抱着一沓文件(准备扔进碎纸机,但显然已经时间不够了),“快去撤离电梯,不然会生踩踏事件的!”
“不用了。”西奥多-霍普呷了一口咖啡,“这不是瑟肯兰方的突袭或轰炸,是云巅之国对于我们追求永生的惩罚。可是对于生命之树来说,谁也不能阻止它伸展的枝条;对于生命体来说,谁也不能阻止它永远生存的渴望。
如流体般多变,所以容易出错——所以造就了丰富的变异和多样性,所以能够适应环境的变化,总是向着缝隙中伸出枝条;也是因为容易出错,那错误造就的结果不受控制,也会造成机体的自我灭亡和崩溃。
这就是生命的代价。
你们下去避难吧——留我在这里,我要看看这末世的盛景,我要看看,每一种不同形态的生命,为了存在下去,将会作出如何的变动和伟大的牺牲。”
北海公爵府。
威廉-赫克托尔看着逐渐变成红色的天穹:“畸形、变异,基因病,neta遗传物质碳基生命进化的代价——
那些个体只不过是替群体承担了这些代价。
概率,像是一大片巨大的铅色的云翳,阴沉地覆盖在每个生命头上。我们抬头仰望天空,不知道哪片云彩里会落下雨,而夺取生命的雨滴又会落到谁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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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大厦的全球实时监控仪器,一个全息地球仪。(上面的图像信息也是由方形区域拼凑起来的,就如同这个并非‘真实’,却也实在的世界。)
太平洋中心,沿着漫长的海沟,突然涌上来红色的浪,像是蓝色的大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星球的竖长伤痕,沿着那伤口,从水下涌出红厚的鲜血。
图上,慢慢地(实际上度很快)那红色的浪像染料一样在海水中扩散,显示出洋流的流向,整个太平洋上多个环状的洋流系统已经在红浪的帮助下显示得十分清晰,简直像是一幅给环境学学生讲课的可动图示那么明白。
红色的洋流和蓝色海流交汇,然后沿着各大洋的窄窄的海峡,迅扩散到全球海洋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