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占据人类资本金字塔顶端的那些极少数的有产者,其行为模式和物质实在,却还保持着原始人类的模式种。他们还是会集中联姻,然后将财富更加集中,并且以人类的本能将资源集中于自己的后代身上。
人类的基因库因此骤然缩小。
强壮的枝干突然崩塌,只剩下金字塔顶端那细细的一丝。
飘摇消散只在旦夕之间。
重新凝结整个人类种群,我们需要ty1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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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类的军政议事代表组成的决策小组,等待着Fe1ix的情报。
“——天使们正在撤出和拆除和人类合作的军事据点,白巢也已经被搬空。”
军政议事团表见解:thegreatmother已经对人类失望了。
“——三方会谈正在积极准备中,人类方面认为这是一次喘息的时机,准备休养生息促进人口的生产。但云巅之国方面的意见是参与重新划分势力范围。”
军政议事团表见解:“云巅之国承认了瑟肯兰的合法地位。
thegreatmother,她选了我们。
我们的反击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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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Fe1ix?——不,你是谁?”
“嗯~不愧是你,nick留给你的敏锐还是没变,你一眼就认出我不完全是Fe1ix了——也并非完全不是,应当说,她的意识只是在我之中,暂时沉睡了。”
“她死了吗?”
Fe12摇头:“意识活动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在处理不同的问题时,不同功能区被调用、关闭,在调控系统的控制下或冲动、或抑制,就像一个人的人格在面对不同人、不同问题和不同情境时,会呈现多面性——但由于人类的意识具有同一性,可以将意识、知觉和记忆整合起来,形成一个‘自己’,这就是‘我’的成因。
而作为新人的我,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我了。
Fe1ix的记忆、经验、感情,知觉和意识也是我的一部分。只是对于我现时的工作而言,暂时还不需要她,所以将她封存了。”
“你是来找我的?”sisi-格林-苏隐隐有预感。
Fe12微笑着看着她:“作为新人类的一员,我来向你传递新人类的道。
连通之力。
在人类的时代,有一种认知障碍,叫做解离性障碍。他们由于遭受创伤或器质性病变等原因,同一性生障碍,不能产生一个完整的自我,将这个身体所有的记忆、意识和知觉整合到一起,而是部生了断层和丢失。他们有时候会丢失某部分身体的知觉;或是漫游般在大街上突然清醒过来,完全不记得前一段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由于神经系统层面整合形成自我的惯性还在,他们这些碎片般的记忆会孤岛一样形成两个甚至多个不同的人格,彼此无法沟通。
当时治疗师的一个治疗目的,就是让他们的同一性回归,致力于形成一个完整的自我,好让一个人完成社会活动。
亲爱的小姑娘,从我这些话,你有得到什么启吗?”
sisi-格林-苏艰难地转了转眼球:“你们的人格是融合的……”
Fe12将手抚在sisi脸上,sisi打了个寒战,fe12温和地笑了笑:“别害怕,人类个体,也是一个与一个的孤岛,我们的先行者只是打破了身体疆域的边界,在更大的范围内实现了同一性——用在不同个体中的同一性,借以突破寿命的局限,突破人类认知的极限。
我们可以从简单的开始,你一开始可以只接受对方的知觉,像扩容监视镜头一样,不让对方的意识和自我融合。
——但总有一天,你会有勇气,跃入灵魂的大海。因为在其中,我们并非消溶和死亡,乃是融合和永生。”
sisi感到她冰冷的手指在脸上轻抚,眼前像是被夜空中极亮的闪电划破眼皮,她的意识被扩容到被太阳玛丽帝国遗忘的,灰色的角落。
**军妓与灰色经济结构**
慰安所的军妓,代孕机构中苍老、肚子上像蜈蚣一样爬满了疮疤的女性,为了养育儿女为了收入而下海按摩女郎的新人类女性们像大梦初醒一样,从肮脏、破旧的榻上猛然坐起来。
在这些血腥、为人所不齿的妇女所受的苦难中,她们生育和养育了全人类。
而她们的儿女,如今通过基因敲除技术,挖掉她们的大脑,做成只有脑干和躯体的培养皿,做成生育的机器。
你不知道分化会将人类的个体引领到如何的地步,
那些身材苗条、面容姣好,受过高等教育的原始人类贵族知识女性在培养皿的森林中毫无愧色地川行着,并没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同情。
“脂肪细胞不也做着同样的事儿吗?牺牲自己,保全全体,保证种群(个体)的繁衍。”她们衣冠楚楚,毫无愧色,理所当然地回答;同时利用自己的内部优先权,为自己预定下最健康、最优质的培养皿——她们不需要再受生育之苦了。
在父权社会,上层阶级的女性只要成为“父”,就可以了,她们通过无痛苦的服务,只提供自己的生殖细胞即可——她们开始和只提供精子的“父”一样了。
孕育的功能被独立地分包,情欲、性欲,则像商品一样,被新人类培养公司承包。
“好无聊啊——”拥有人类身份和特权的男性女性的消费者们,望着橱窗里(橱窗的背后荧光的巨大商标Rb)最新一批推出的新人类爱情对象产品,“简直就像售的智能手机一样无聊,由于竞争导致的同质化,就连被售卖的新人类男人女人也像智能手机一样千篇一律了……”
衣着光鲜的高收入阶层离开的橱窗。
黄牛们兜售着最新售的排队券。
二手市场上,由于新品售,大量上一季度的出品被抛售,在黑市,一车一车的、被封在冬眠胶囊中的新人类商品,像集中营的尸体那样被堆积在仓库中。有些损坏的成体、或者由于冬眠胶囊电力不足而被活活憋死在其中的,尸体已然在深海液中腐烂臭。
“嚯!”负责把“坏蛋”从仓库存品中剔出出来的史蒂夫-克莱尔被污染的深海液的臭味顶地一阵恶心。他穿着防水的背带裤,用激光枪标定了一个坏掉的东面胶囊,像大蜘蛛似的清理机器人滚动到目标前,伸出长长的、折叠的带金属刚毛的折叠肢,将那“坏蛋”插走了。
“说是无公害化处理,其实就是一锅烧了。——培养皿融化的那点铝合金都比里面的碎肉值钱。”另一个工作人员瓮声瓮气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