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师!数据库被入侵了!”清明被卫兵惊醒,赶紧查看——还好,核心数据由于权限很高没有丢失。奇怪的是,她的一些私人文件和关于申昌遇的数据都被搜罗了一遍。
卫兵调查后报告:“是用您的指纹锁进入的,有可能是在生活上和您很亲近的人。”
“英吉拉!这个惹祸精!王上知道的话我就完了!我的名誉、我的前途,我未来上升的途径,我的宏图大志!”
屏幕前紧张又兴奋地等待着证据的英吉拉呆若木鸡:他先看到申昌遇和清明生了剧烈的争吵,不禁皱起了眉,心中道,这个6上人真的是粗鄙!然后屏幕中的两人又开始拉扯推搡,动作激烈,英吉拉又气又急,几乎要快进了——突然,屏幕中的申昌遇抓住了清明的手,两个人顿了一下,然后他双手捧起清明受伤的手,吻了吻那苍白的指尖。
清明颤抖起来,然后双手捂着脸哭了。
申昌遇不知道该说什么,原地像不知所措的鹰一样阴着脸不安地转圈,看着清明。
清明一边哭一边激动地说着什么。
申昌遇一脸为难,好像开始道歉,然后语气越来越激烈,两个人又生了拉拉扯扯的肢体接触。清明极力挣脱的时候,申昌遇突然抱住了她。
清明的后背硬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推开射申昌遇,申昌遇皱着眉,不肯让她脱出自己双臂的范围。申昌遇好像在向她保证什么,“是不是我死了你就高兴了”“死也要把天鹅带上天”之类的,在他第三次说出“死”字的时候,清明捂住了他的嘴。
然后两个人就吻在了一起。
“如果我们都活过了这场战争的最后,我会向王上索要你。”
英吉拉眼睛里的震惊和恐惧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引以为傲的兄长(姐姐)、帝国的工程长官、政治前途蒸蒸日上、几乎是伯里克利接班人的清明!
清明推门进来。
“你疯了!”两个人同时对对方说出这句话。
一阵尴尬的沉默。
“申昌遇不能留了!幸亏现在内廷已经在我的掌控之内。兄长,你从小,身体和意志都不够坚定,我进入后宫就是为了拱卫和呼应我们天王家的势力!”英吉拉那张天真的小脸上杀气毕露,“你的内心太敏感脆弱了,决不能让你的政治之路留下一点污点!”清明没有制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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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司一个人在天旌阁处理内廷三司的事情,拒不见客。
仆人敲门进来,说是有内廷的贡品送到,请御台阁大人鉴赏。青针警惕地遣散了左右,搬运的阿玛颂背着一捆画毯,摊开。
卢元令从里面跳出来。
梅司有点吃惊,但仍然保持了他的尊严:“卢统制使。有何贵干?”
卢元令按照人鱼的礼节给他鞠了一躬:“按照人鱼的礼节,我的地位低于你。”梅司听出来这话语中一丝丝挑衅的意味。
“所以你到底是为何而来?”
卢元令道:“行明,你自己不觉得,你变了么?”
梅司道:“世殊事异,如何不变?”
“可是你把范相的教导也忘了。”
“什么?”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梅司沉吟不语。
卢元令继续道:“我没有任何立场斥责你,可是我觉得,你因为情绪失去了理智。还记得六年前我们在曾通判麾下初遇,我们都怀才不遇,虽然怀着一腔光复汉室、振兴国祚之志向,虽然你已经文名斐然、我也算出身将门,我们却年纪轻轻就久经人情冷暖、宦海沉浮。但即使是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失去希望,我们的心还是热的。因为我们知道,滔滔国祚,前有千年前的前圣先哲,左右有无数的忠臣义士,共同为了光复大宋、恢复汉人的荣光而前仆后继,我们在思想上和行动上都不孤单,即使我们自己有一天埋身沙场、马革裹尸,即使王师北定的那一日,荣耀和名声、赏赐可能不会落在我们头上,我们也不会后悔为振兴国家所付出的一切。因为我们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作为读书人,先天下之忧是我们的责任和荣誉。”
梅司道:“我不明白这些和我目前的情况什么关系。”
卢元令道:“海邦也是一个国家。你被个人感情所桎梏,如果你不能跳脱出来,你得到的将是偏颇的答案。如果你一直将心门关起来,你就永远看不到真实的情况。”
梅司道:“你所看到的真实是什么?”
卢元令道:“对你来说,克军确实不是个良好的配偶;可是对海邦来说,她是个伟大的英雄和雄才的元。在你看来,她淫荡、贪婪、冷酷、残忍,可她做得也许没有你想得那么错。你所以感到侮辱,是因为你把自己看作克军的丈夫——但在她眼里,你更应当扮演好内相的角色。你被情感迷惑了双眼,没有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一场内外勾连的继承权争夺的先声吗?”
梅司恍若大梦初醒:“十一姬,十二姬,十三姬!——英吉拉!”
卢元令道:“如今镜宫之中,几乎已经被英吉拉把持,我如此进来,就是为了避开他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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