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昌遇有点按捺不住。
“阿流娘她到底在想什么?”申昌遇站起来,有点不耐烦地抖着腿,“一开始我以为她喜欢你(他指梅司),后来我以为她喜欢长得好的(天琴星),后来又什么唱的跳的都喜欢,原来是见一个爱一个啊——她这已经不能叫水性杨花了,她们人鱼的风俗就这么乱的吗?这下倒好,喜欢上一个小白脸、绿茶diao,她是第一次爱上男人吗?搞得明知道是别人的陷阱,睁着眼睛也往下跳!不行我们回去算了!”
秋原按住他:“申少使,千万不要再给御台阁大人压力了,大人现在还不够烦恼的吗?
梅司的独白:
当我们讨论爱情的时候,我们在讨论什么?
当我们被爱情感冲昏头脑,下同生共死的誓言,为了情人而不顾一切,那时候我是认真的,我是自内心的。我愿意维持忠贞的情感、纯洁的思绪,和那些关于爱情、关于美崇高的信仰。
可是当我所处之地,处处冷酷地给我冰冷的提示,用现实将我嘲笑——这不过是造物主为了迷惑你们,为了让你们心甘情愿地生育后代,而用激素和幻想布下的陷阱。
我的爱人,以不同文化为名义,一次又一次地,坠入“纯洁的爱情”。
每一次都很纯粹,每一次都美好得如同第一次。
那我所坚守的是什么呢?
我现在拥有的,只有虚无、冰冷的“后宫之权”了,我应当紧紧握着它、不惜一切地去维护它吗?不惜代价、不择手段地去维持所谓的平衡吗?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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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原主动出击,令青针出面告诉三人组他们的计划。
青针邀请二人至天旌阁的秘密会客厅,这里从高度上来说属于地下室,理论上是水面下的部分,这很令人奇怪,为什么宴请上人竟使用了这样的地势。青针瞥了瞥端起茶正在品鉴的真月和谦人。他们面前此时都摆着两杯盖着的茶,一个金杯,一个银杯。
青针道:“御台阁、总导师和总取缔大人对三位都特别关注。虽然总导师没对御台阁大人报告,但二位应当也察觉出了吧——如今原琮上侍已得到王上纯洁的爱情。二位就没有疑惑吗?为什么是你们?”
真月道:“我们十二父系嗣人忠诚于自己的城邦,世代的规律和祖宗的宝贵遗产,奉献自己真挚的爱情给王上。”谦人默默不说话,他敏锐地抬起头:“是御台阁大人遣你来的?还是总取缔?”
青针道:“我真正的上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我将要展示给你们的,我给你们自主选择的权力。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总导师大人策划的一场真人秀,你们三人不过是一场恋爱游戏、养成系剧作中的三个支线,按照群众投票、粉丝购买的模式运营。原琮上侍,正如总导师所料,已经显示出了伊优良的商业价值,说起来,伊也是你们当中最老派的正统偶像,校园初恋学霸男友型。伊是总导师最看好的开类型,就如同中间政策的政客能够得到最多选票一样,是一个最保守的策略,说实话,总导师已经暗暗将伊的人设至于最主角的位置了。
至于二位,原始的设置是,真月的高贵傲娇贵公子型,属于古典偶像;谦人的温柔小奶狗型,属于先锋设置;能不能开成功……。总导师已经渐渐放弃你们、越来越倾向原琮上侍了。——不过,所有的产品都需要机遇,都需要运营的背后操盘手,单独靠你们自己是无法完成的——情节支线是可以有所改动的,你们会成为彻底被抛弃配角还是成为逆袭、掌握自己命运、控制乃至转变情节线的男主角,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如果你选择的是金杯,不会生变化;如果你选择了银杯,注意出去后保持举止正常不要被现。”
真月道:“能不能侍奉王上看得是大母神的旨意,我恪守古典的礼仪。”他喝下了金杯中的酒,选择维持现状。
谦人想了想,喝下了银杯中的酒。酒气上涌,他眼前一黑。
当他再次恢复视觉的时候,被强光刺的睁不开眼,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是强光灯。——他们还身处在秘密会客室,但周围古朴的楠木柱子和青砖墙已经不见了,谦人仔细分辨,现原来的房间边界原来是由巨大的模拟器模拟出来的,现在正显示出变幻的水彩、渐渐褪去。
周围他们所处的区域之外,显示出巨大摄影棚一般的景象,模拟器之外,如同隔着水雾在水面之下的世界,工作人员带着耳机、摄像、话筒来来回回地嘈杂地工作着。阿重瑕导演一般看着显示器,对照着剧本,屏幕上显示着群众的投票的红线,上下翻涌。原琮目前支持率高举不下,一马当先,天琴星其次,他和真月线在下方匍匐着。
谦人惊讶得说不出话。
青针得意地道:“海然城邦,本来就不止水上的部分。镜宫为什么要有所有嗣人都进入不了的水下部分?你还相信爱情是大母神选择的迷狂吗、日夜签证祈求大母神的恩赐吗?
还是加入我们?改写命运?
谦人少侍,请注意你的言行。——阿重瑕大人看不到我们,天旌阁中有留给权限高的御台阁大人和总取缔大人的后台,整个天旌阁也不在制作范围内。记住,御台阁大人的权限永远高于总导师,御台阁想让总导师大人看到的,伊才有权限看到,只要御台阁大人不想,总导师大人的眼睛就永远是盲的!
播放给公众的作品都是经过剪辑的,只要你想,你也可以有机会——只有一个,不要让原琮生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