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跟着尼诺走出咖啡馆,他看着尼诺的表情,耸耸肩,“如果科技真的能治愈我,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和你讲话了。”
尼诺坐在车内,他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了第二包烟,点燃以后狠命吸了一口。
他伸手夺过男人的烟盒,在康斯坦丁惊讶的目光下也点燃了一根。
“还以为你要些时候才能接受这个。”康斯坦丁靠在副驾驶上笑起来。
尼诺不理会这个康斯坦丁的调侃,他也放低驾驶座,和男人一起抽着烟看着纽约街上的人来人往。
十年前尼诺刚来纽约的时候,是康斯坦丁开着车把尼诺送离哥谭。
他当时坐在男人的副驾上,看着哥谭在身后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眼前的道路尽头是一座崭的城市,他心里怀揣着不安,却也畅快极了。
男人把他丢在了大学门口,丢给他两个木盒,告诉尼诺随便用,只要小心别把自己折进去就行。
尼诺很难判定自己对康斯坦丁的感情,一部分男人的确填补了他生命中空缺的父亲位置,可这个男人无论作为父亲还是导师来说,都属于不及格的放养派。
考虑到康斯坦丁平时的种种恶行,他对待尼诺的态度或许是尽了他最大的善意。
“我要怎么才能帮你?”尼诺掐灭了烟。
康斯坦丁露出了一种计划成功的笑容,这种得意的笑容还没持续几秒,又被一连串的咳嗽声打断。
“先让我给你讲个背景故事,”男人对尼诺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帮助,“这和我们的计划有关。”
于是尼诺就听到了一个极其离谱的神经病故事。
有这么一群掌握了长生力量的人,通过神秘方式打败病痛和衰老,而他们的最终目的,竟然是找到一种叫黑空的武器,用来统治世界。
尼诺欲言又止:“所以这个伟大的组织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啊,”男人说,“他们在地狱厨房当黑(帮。”
“……那他们志向挺远大的。”很难形容尼诺现在的心情,他以为这么具有疯子气息的事他只能在哥谭看见,这群神经病谋划千年却只在纽约的某个区当地下势力的事深深震撼到了尼诺。
这么对比起来企鹅人真是恶棍中的一股清流,在其他反派都放眼世界的时候,只有他还在兢兢业业地在哥谭的地下搞钱。
企鹅人能有什么错呢?他既不是环保斗士,也不爱让人投硬币,他只是单纯地爱钱而已。
“你不觉得这听上去并不太靠谱吗?”尼诺委婉道,“魔法都得付出代价,你甚至不知道这个代价具体是什么,你就没有别的魔法手段了吗?”
“相信我,总比变成疯子并且还得被忍者追杀要更好一点。”男人也很诚恳。
虽然不知道另外一种方法是什么,但尼诺已经踏上了康斯坦丁这艘贼船,现在他唯一都能做的,就是让这艘破船开得更久一点。
“说说你的计划吧。”尼诺叹气。
男人抖抖烟灰:“先,我们得找到黑空。”
“找到一个这么多年来不断转移,不断变化甚至外貌不同的东西?”尼诺无语,“实话说,我觉得符合这几点要求的——我只能想到你的床伴们。”
尼诺还记得当他现康斯坦丁和鲨鱼王有过那么一段时,即使介于生长环境尼诺一直对性非常开放,康斯坦丁还是给当年他尚且稚嫩的心灵留下了深深阴影。
康斯坦丁只是又抖抖烟灰,沉默地望着尼诺。
尼诺下意识警觉起来,这么多年来被坑的经验让他并不自愿的有了一些条件反射。
“等等——”尼诺试图挣扎一下。
“我把我的灵魂献祭给了黑空,”男人说,“时间是今晚午夜。”
“……所以你指望我独自一个人,去那个神秘组织,”尼诺语气沉痛中带着一丝愤怒,“找到他们隐藏多年的不死秘方,然后用在你身上?”
“记得保管好我的身体。”康斯坦丁补充。
“这个组织在纽约最混乱的地方!我怎么才能让他们不杀死我!”尼诺崩溃道,“清醒点!地狱厨房是有专属级英雄的!我甚至不知道夜魔侠杀不杀人!”
“不杀,别担心,”男人假惺惺安慰尼诺,“建议你遇见他迅跪下求饶。”
尼诺深吸一口气,“帮我个忙,别说话了。”
金魔法师在尼诺的副驾闭上了嘴,尼诺则趴在方向盘上好一会才忍住把癌症病人丢下车的冲动,感谢多年来工作对他的折磨,才能让他在面对康斯坦丁时候心平气和。
“我要怎么找到你的灵魂?”尼诺揉着眉心。
“我们签订了契约,尼诺,顺着契约,你会看见我在哪儿的。”
“你看见了这一幕是吗?在那个预言里,”尼诺扭过头去直视男人,“这就是你找到我的目的。”
“这是一部分,尼诺。”男人坦然承认。
尼诺打开车窗通风,纽约夏天燥热的风吹散了车内的烟味,尼诺轻声问道:“你有看到我成功吗?”
“我有救下你吗?”
康斯坦丁低头咳了几声,他摇头,“我不能说,小鬼,预言是个非常复杂的东西。”
即将躺进纽约公墓的男人无所谓地笑道:“按你想做的做吧,你会选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