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话有个屁的文雅,你只管快说。”
“谁知那张家已经先许了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那边守备便作战辱骂张金哥,说一个女儿许几家,偏不许退亲,哪怕打官司也要拖下去,拖到那张金哥人老珠黄,他们家也拖得起……"
凤姐便伸手去拍桌子:“反了天的这是!这守备一家子欺人太甚。”
净虚至此已完全相信,凤姐一定愿意插手张金哥之事,只是……经过了几回天幕,凤姐还敢正大光明地捞钱吗?
于是,净虚小心翼翼地问:“奶奶,我想如今长安节度云老爷与府上最契,若是府上能打一封书去,求云老爷和那守备说一声,不怕那守备不退亲。若是肯行,张家连倾家孝顺也都情愿。1"
二工两日子吗?我日只看不上明了
凤媚怒笑-声·“未敬????
凤租轻笑一声:"孝敬,=十两银子吗?我已是有个上眼了。
净虚目瞪口呆:还带坐地起价的吗?
“是呀!告诉那张金哥家,准备五千两银,我替他摆平这件事。若没有这个数,趁早免谈。”
净虚从旁观察凤姐,觉得她似乎是受了天幕刺激,如今捞钱越得很,估摸着想要在贾府出事之前,将自己小家的钱都捞足了。
于是净虚点头应下:“这个数肯定有,一点都不难。只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开恩。”
凤姐便道:“你既有这准话,那我自然快快的了结。”
凤姐虚与委婉,应承了净虚之后没多久,荣府的信使就将凤姐亲的信带到了长安县贾琏那儿。信上写的内容简单而清晰,而那划十分幼稚,却已经是如今刚学了几个字的凤姐最佳水平。
已在长安的贾琏看了信,心道原来那张金哥是这么回事。他一会儿感慨凤姐总算是改邪归正了,一会儿又瞅着凤姐那歪七扭八的字迹划笑,一封信,竟让他看了不下十几遍。
家住长安县的张金哥近来时时心神不宁。
一来是父亲张员外日日为她的婚事烦恼,二来是她不知为何,竟能看见神奇的“天幕”,不止是"骂拐子"那一次,而是旁人根本看不见的那些,天幕上的仙子以乎是在讲一本书,又似乎在讲一个大户人家。
最要命的是,天幕竟说会有个叫做王熙凤的人,害了的她和
她的未婚夫婿。
这必定与她的婚事有关!————上回张金哥去庙里进香,恰巧撞见长安府府太爷家的李衡内,一眼看上她,就要强逼着自家退掉与守备府的婚事。守备府又不肯退婚,两家僵持在那里。
然而天幕上的仙子竟预言了自己会死,还说自己这条性命,要算在王熙凤这人头上……张金哥心想,这个叫王熙凤的人,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她觉得自己若是死,多半要怪那李衙内,或者是自家那个贪慕权势的亲爹。
“小姐,小姐———”
张金哥正出神的时候,贴身丫鬟跑进来,"老爷人送小姐去长安节度使云大人府上。"
张金哥惊讶地站起来:“什么?”
她头一反应,是不是亲爹直接将自己献给了节度使,那她是不是得在袖子里揣把剪刀再去?
“小姐,”小丫鬟显得很激动,“听说从京城来了一个大官儿……不一定是官儿,总之是个挺有权势的子弟,找到了节度使云大人,要替守备府和长安府说和,让小姐自己选一门亲事。”
“什么?”
张金哥心想:这怎么可能?天底下哪个大官儿,有这等闲工夫,来过问区区一个寻常女子的婚事?
但情势在此,不由得张金哥不去。她战战兢兢到了节度使府邸,却是节度使夫人亲自出来招待,赞她好容貌好家教……好话说了一箩筐,末了又亲自执手,将她带去一座屏风后头。
张金哥坐在屏风后,能听见对面男子们交谈,但自己看不见他们。
只听一个清越的年轻男子声音:“今日我借了长安节度使云大人的势,将三家人全都请到此,来调停说和这桩亲事。”
那边云大人便回答:"哪里哪里,贾二公子客气了,二公子有意助我为治下各位官员调停说合,原该是我感激才是。"
张金哥便吃了一惊,她着实是没想到,最先说话的年轻人,那位"贾二公子"竟有如许权势,岂不是整个长安县的官儿都要听他的话?
如此想着,张金哥一颗心砰砰乱跳,若对面那个,是个好人,她是不是就能摆脱天幕上说的凄凉命运了?
就听那位“二公子”继续开口:“下,长安守备,早早为令郎与张家女儿定下亲
事,却不防如今张家悔婚,你家不愿退亲,是也不是?”
就听那长安守备哼了一声,应道:“是!”
“而下,长安府尹,令内弟因撞见张家女儿,一见倾心,非张家女儿不娶,是也不是?”
长安府尹也应了是。
“而阎下,张员外,你一家女难许两家郎,长安府尹逼你嫁女,长安守备不肯退亲,你怕得罪了权势更盛的,所以四处打点,愿出五千两银子逼守备父子退亲,是也不是?”
“五千两?”
张金哥失声惊呼,然后赶紧伸手捂住嘴。
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张家小姐就坐在屏风后面了。
就听那“二公子”笑着说:“既然几家都不肯想让,那么我就只有想到一个办法——请张小姐自己选一位夫婿。她选中哪家,就嫁哪家,旁人不得再行阻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