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起眼睛，有些生气地看着我：「我还是不是你的好大儿了？」
我点头：「是是是，不过你先把手机给我。」
念念把手机给我后，我就把他扔到卫生间了。
他龇牙咧嘴地拍门：「妈妈，我没屎要拉啊。」
「那就憋出来，我和你爸要单独聊一会。」
念念终于妥协，安静了下来。
宋昭一直没挂语音，听着我们这边的声音。
念念安静下来后，他才对着手机亲了一口：
「宝贝，申请书你了，麻烦老婆大人有时间给我盖个章。」
「你儿子都给你盖好了。」
6
最近研究所受到一档节目的邀请，去做航天类科普。
所里研究了几天，终于决定让我去。
理由是我老公是娱乐圈的，我对这方面应该比较了解。
但是我一直是做航天类的幕后工作，从来没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紧张得很。
所里给我这次机会，我也不能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我回家之后，和宋昭取经：
「上节目我真的会很紧张的，有什么办法不紧张吗？」
他将我搂得紧了一些，道：「节目是在什么时候？」
「下周二。」
「这么快，下周二我有颁奖晚会要去。」
我点头：「我知道你忙，你不用陪我。」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老婆，你有多爱这项事业？」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但是我对航天的热爱，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
我自知我的渺小，自知人类的渺小，我也知道于整个太空而言，地球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星球。
但是，我还是希望把我的一生投到探索宇宙这项事业里，我想一步步揭开宇宙的面纱。
也许，穷其一生，我可能只能现宇宙微小的奥秘，甚至什么都现不了，可是没关系。
因为我身后站着的，是千千万万心怀理想的人。
每个人都走出一步，便是一大进步。
也许在很多亿年之后，地球不再是一个理想的、供人类居住的家园。
但是我相信，那时候的技术会非常先进，足以支撑人类寻找另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
从现在开始，从我开始，走出第一步，总会有人成功的。
我握着宋昭的手，语气无比坚定：
「这是我毕生所求。」
他笑了，温柔地将我的碎别在脑后，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你刚刚的眼神，坚定得让我觉得见到了光。」
「老婆，你研究了火箭这么多年，探索了这么多年的宇宙，我相信你的职业素养。」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不需要在节目上表现得多自然，你可以拘谨，也可以紧张，因为这不是你的工作，宇宙才是，火箭才是。」
「我永远为你骄傲，因为我知道，在宇宙中，有七行属于你的代码。」
射向宇宙中的探测器，其中有七行代码，是我写的。
我趴在他的身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那就是说，我可以紧张，可以哆嗦，是吗？」
他点头。
7
节目当天，我在后台看言稿，宋昭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刚接起，就听到他欢快的声音：
「老婆，你猜我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