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了多久的呆,我终于抉择出了一个答案。
我想,我应该勇敢起来。
16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七岁的时候,遭遇了一场绑架。
那天我跟我弟刚从学校放学,被司机王叔和几个暗中保护的随行保镖护着往停车的地方走。
穿过一条胡同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群人上来就围堵了我们。
那群人看起来就像亡命之徒,王叔他们打不过,情急之下,我让王叔带我弟先走。
我弟一听急了,说要王叔选我,他是男子汉,他要保护我。
王叔在我们二人之间逡巡了一番,终于做出了选择。
他咬了咬牙说了一句:「大小姐对不起!」就将我弟带走了。
我被人捂着嘴强行拖到了一辆套牌车上,一路狂奔。等车终于停了,我现是在一个长满杂草的废弃工厂。
他们并不想要赎金。
我被他们像狗一样拴着脖子锁在柱子旁,听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原来雇佣他们的人是我爸的死对头,前段时间因为我爸又抢了他的生意,几番怨气累积,那人便想报复。
听说绑架的人是我,那边的老板不愿意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绑来做什么,你们都是猪吗?不知道豪门继承人都是男丁?你家钱会不给儿子给女儿?」
那边人骂骂咧咧,这边的绑匪已经听得不耐烦,脸色满是暴戾。
他们或许也想选择我弟,毕竟这是大多人脑子里的观念。可不巧的是,我选择了牺牲自己,王叔选择了我弟。
他们没有得逞。
怨气自然需要泄。
我被他们揍得半死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了手。
「既然那孙子反悔不按原价给钱,我们就把这臭丫头给卖了吧。我一个哥们是做这方面生意的,听说有些有钱人啊变态得很。这丫头皮相不错,兴许能遇上大顾客。」
就这样,我被他们带到地下交易市场卖给了一个中年男人。
幸运的是,我被那男人买走的第二天我爸就找到了我。
不幸的是,我已经没有了意识。
治疗的那段时间,我一直浑浑噩噩,至今都不知道生过什么。
只是后来无意间看到我的诊断报告单才知道我那段时间得了自闭症。
我弟也是从那开始变得闹腾气人。
17
他特别不喜欢我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做自己的事情。
只要过一个小时,他就会闯进来各种作妖,非得把我气吐血了,追着他出去打一顿才罢休。
再后来我沉迷于舞蹈,家里也为我特地布置了练功房。我弟看我噙着笑意翩翩起舞的样子这才没有再来烦我。
自从爱上了舞蹈,我的成绩一降再降。本来我跟我弟都是非常拔尖的学生,在学校里老师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后来老师只是叹气苦笑:
「以后走艺术生也行,夏夏那么漂亮,舞蹈天赋也好,吃得起这碗饭。」
当时我没有告诉她,其实我就算是废物,一样有饭吃的。
我和我弟,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分割成了两条不同的线。
他是天之骄子,人人羡慕崇拜的学神。
我是舞坛新星,前途不可限量。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执拗地要跟我选择待在一个学校。
直到高三。
当时学校为了高考时能再创辉煌,将我弟那些尖子生「保护」了起来。虽然我们每天都能见面,但上下学时间各有不同。
那一年里生了很多事。
有来自海市的富二代转学生对我见色起意,整日纠缠。
有他少时的小青梅,如今的未婚妻,我的同班同学怀恨在心,散谣言。
我的小三名声,就是这么来的。
我明确表示过拒绝,也向那个女同学解释过。可有的人总是喜欢左耳进右耳出,用自以为傲的身份彪炳一切。
他们造谣造得有模有样,同学和朋友都纷纷远离了我。
我其实无所谓。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