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最后一年,没人愿意多管闲事,最多看个热闹。
最后直到周玥从身后拽了拽佟茜朗,小声劝她别惹事。佟茜朗这才勉强咽下这口气,知道自己没证据,只能认清形势地息事宁人。
一夜暴雨过后,南城气温有所回升,天空洗刷过一样的湛蓝,植物逮着最后的适宜温度疯长。
夏思树吃完半碗粥后,身上有些微微发汗,于是将头发捋起,随意地扎了个半马尾,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到身后椅背上。
一直到午休课快开始,江诗才踩着点回来,脑门上的刘海被汗微微浸湿。
她腰上系着校服外套,从夏思树身后过去时,看了眼课桌上的保温壶:“嗯?这从哪来的?”
她原本想给她带饭回来,但夏思树回消息说不用。
喝了些粥,气色比之前好了点,夏思树仰起脸,唇色莹润地朝她微笑下:“家里人送了一趟。”
“哦,这样啊。”江诗点头,没多问什么,只在她身旁的位置拉出椅子,坐下来。
前天高一刚入学,算是正式步入新学期。
今天还是新学期后她第一次去找周逾,新学期,两人见面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
没别的原因,周逾正准备第三次参加SAT考试,要备考,看成绩能不能再提高一些。
时间紧,再加上各样的申请大学资料,闲人也忙得脚不沾地起来。
但就在这种大家各自忙得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刻,某人就显得悠闲得出类拔萃。
因为第一次参加SAT考试的时候,邹风成绩就接近满分,其他课内外项目的成绩也亮眼,所以现
阶段只把精力放在申请大学上。
像是夏思树在西港茶室时,听那位三哥那次说的,要不是周慈这些长辈没舍得把他初中就送出去,他高中就会在美国读。
几代人从政从商,铺出的一条路,想走得复杂点也难。
就这样,夏思树被闲着没事的邹风每天按点送粥的送了一个星期,那点伤风感冒恢复得彻底。
那两天开学月考刚结束,九月初的开学时间,邹鸢带了两个孩子回京北,但夏京曳当晚又通知她,说他们下周还要再回来一趟。
几天后是邹风的生日,十八岁成人礼。
夏京曳让她也记得准备一份礼物,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夏思树也是直到那个时候才知道。
即便邹家平时再低调,这样的日子总得办一办,那天邹鸢、周慈、他们都过来。
江诗也知道这事,周五体育课上,自由活动后问夏思树要不要去邹风家玩。
“他们家?”夏思树仿佛第一次听一样,反应平常地淡声问。
“嗯。”江诗手插着兜,腿伸在下两级的台阶中,看前头的男生踢球:“在颐和府那边,周逾之前去过,说他家光院子就分好几个,我们自己在后面聚一块玩,不用和长辈们一起,免得拘谨。”
夏思树“嗯”了声,吹着风,长发荡漾在肩后,坐在第四级台阶上,比江诗高一级台阶,正撑着脸,细细想着事情,缓慢地嚼着口中的口香糖。
她当然知道颐和公馆光院子就分了好几个,她跟邹风还住在其中一个。
但那不光是邹风家,现在也是她家,夏思树没直接回,只说:“我考虑考虑。”
“这还考虑?”江诗往后抬眼瞄她,手臂搭在膝盖上,冲她来了个“你懂”的眼神:“生日聚会,还是在他家里,不挺是感情升温的好机会?”
闻言夏思树朝她侧过头。
自从邹风那晚威胁她,让她“听点话”后,她就暂时没什么再多的打算。
于是笑了:“要不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或者当我移情别恋?”
“移哪?”江诗接着话,往操场和球场都看了圈,锁定里头条件最好的那个:“谁,换陈景?”
夏思树钓着她玩:“怎么了?”
“没怎么。”江诗撅了下嘴:“课代表也不错,斯文理科男,偏禁欲型,当男朋友也挺养眼,最主要就是攻略难度低。”
江诗没把话说满,就她观察的几次陈景和夏思树的接触。
说不准都用不着攻略。
“是吗?”前方哨声吹响,夏思树站起身,笑了笑,朝国际部的方向看了眼,说话意有所指:“但我更喜欢有点难度的。”
自从邹鸢带着两个孩子回去后,邹风一直没回颐和公馆,只住在老大厦那边。
两人有几天没见。
夏思树周三周日照旧在那边上补习班,但又不想放弃一等奖给自己额外辅导的机会,于是这几天找了他不少次。
何况邹风确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