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爱女儿的人,自是不会将女儿留给一个她打不过的人。
水峰带着水泞站定后,指着白余的鼻子怒喝道:“白余,你今日必定要给我女儿一个交代!”
“交代。”白余点点头,指了指水泞:“好啊,那我们就来先算算你们魔宗圣女在寒枫林给我下□□的事吧。”
水峰一惊,猛地一掐手腕:“泞儿,你干了?”
水泞不吭声,水峰心中也就有了底。
他实在是想不到水泞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居然是给四大宗宗主之一的白余下药,还是独自一人。
“泞儿,你既觊觎她,那该告诉爹爹一声,我们将她绑回魔宗再下药岂不是更好,你在人寒枫林的地界,做出这等事,万一被抓到,回不来了,爹爹怎么办?”
魔宗便是魔宗,水峰并未要指责水泞的意思,他只担心水泞的安危。
这也就是她了,若是换作旁人不知下场多凄凉。
果然,她还是没办法喜欢魔宗的人。
白余冷着脸,她没有理会水峰,只是冲着水泞说:“我想跟你单独说些事。”
“白余,你就算是心中不痛快,那也可以冲着我来,我家泞儿年纪尚小,纵然是有不对之处,都由我一力承担!”
不怪水泞任性妄为,她身后有着整个魔宗作为依靠。
白余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水泞。
水泞真有些怕白余,她被白余盯得心中发紧,下意识地推了推水峰:“阿爹,你去那边等我。”
水峰是不愿的,可水泞一直在推他。
他是女儿奴,自是只有顺着水泞离开。
等着水峰从眼前消失了,
白余这才朝前走了些,她在距离水泞仅剩下半步的时候停了下来,深呼一口气才问:“水泞,那日里你为何要跑?”
“你都要清醒过来了,我为何不跑!”水泞不想被白余看出来了她心中的怯意,挺了挺胸腹:“我总不能傻乎乎地等着你杀我吧。”
原来如此。
只是水泞不懂她,就像她不懂水泞那声声好玩究竟有什么意思一样。
水泞说错了,那日里她并不清醒,甚至可以说那是她最糊涂的时候。
一半是因为药效,一半是因为香味。
白余是个直性子的人,她会坦荡地承认自己的贪欲。
“水泞,如果你那日不跑,我不会杀你,还会让你得偿所愿。”
水泞一怔,不太确定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那天觉得你很香。”
白余很直白,不见半点扭捏。
这是她的真心话。
她没爱过人,只爱过剑。
一来是觉得人没有剑好,二来是她没有时间。
四大宗门当中也有强弱之分,寒枫林便是四大宗当中实力最弱的,但白余是现在四大宗主当中最强的,就算是在各宗鼎盛之时,她在同辈之中也只会输给卫南漪。
除开天赋,最要紧的就是白余够勤奋。
寒枫林不是临仙山,就算卫南漪不做宗主,还能有江谙和盛清凝顶上,甚至鼎盛时期还有个天赋同样强悍的沈逸文。
白余从进入内门就成了少宗主,一直都是唯一的接任人。
坐稳这样的位置需要付出大把的时间,年轻的时候,她不是在修炼的路上,就是在历练的路上,现在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处理宗门里的事。
她不想辜负宗门,不想辜负师父,更不想到重要的时候护不住宗门里要紧的人,所以白余留给她自己的时间很有限。
没有谁会专门等待着那所剩无几的空闲时,跟她谈什么风花雪月,但剑会。
宝剑认主后,主人不死,剑不离。
这很好不是么。
水泞算是钻进白余生命里的一点异色吧,她硬塞了点超出白余认知的东西进来。
没有厌恶,还有点喜欢那股香味。
那时,她是希望水泞留下的。
“白宗主,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水泞有些欣喜,她柔软的身躯朝前倾了倾,几乎要贴近白余怀中了:“没想到白宗主居然是个知情趣的人,这便有意思得很了,白宗主可是要和我玩玩?”
她刚生出来点得意,白余就往后退了一步:“水泞,我当日不想杀你,但你现在靠过来,我会杀了你。”
水泞面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