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为自己梳妆了起来。
梳的是容秉登基时,她一同封后的妆,耀眼的风光彰显着她国母的尊贵,那是她最光鲜最快乐的时光。
没有做王妃时被人嘲讽的反抗之意,也没有做太后时对权力的贪婪,只有做皇后的那段时间,才最幸福。
……
容煜并未命人去查验她是否自尽。
他亲自来到懿安宫时,便见戴着封后凤冠的卫纯熙,坐在她的凤椅上七窍流血,脚边倒着一杯被喝尽了酒的杯盏。
断了呼吸。
容昼和云梨站在容煜身后,推开门走进懿安宫内。
云梨蹲下身将容煜搂在自己怀里,“小阿煜,以后美人婶婶待你好。”
容煜眨着眼看着断气的母后。
眼睛里漾着些许水花。
但他很快就坚强地憋了回去,收敛回视线埋在云梨怀里,点了点头。
云梨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容煜有什么错呢?
都是卫纯熙的野心和贪婪,害得容煜年纪如此小就失去了双亲,还要独自坐稳这被人虎视眈眈的皇位。
他就只剩下皇叔和皇婶了。
但容煜在云梨怀里埋了一会儿,他便抬起头来看着容昼,“皇叔。”
容昼轻挑了下眉尾看着容煜。
便见小奶团很认真地掏出了玉玺,双手捧着递到容昼面前,“皇叔,阿煜自知母后罪孽深重,不配为太后更不配葬入皇陵,但这也是因为阿煜能力不足,才导致母后产生如此心思,阿煜愿意退位,将皇位呈于皇兄。”
云梨诧异地转眸看向容煜。
容昼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眼眸微敛,深邃幽然的视线与容煜那双清澈水灵的眸子形成鲜明对比。
他沉默了好半晌。
才慢条斯理地蹲下了身来,单手搭在膝上,“怎么?你这小屁孩是坐累了皇位,现在想偷懒开始折磨你皇叔?”
“才不是……”容煜小声嘟囔。
他本就没有那么在意皇位,容家与其他皇家不同,历来都其乐融融没有皇位纠纷,在他眼里谁当皇帝都一样。
况且本就有很多政务他处理不来,也一直都是皇叔在帮他做的,皇叔分明比他更适合做这个皇帝。
“别做梦。”容昼轻挑眉尾,“本王可没兴在那位子上耗费精力,这皇位你自己留着玩儿吧,本王陪王妃就够忙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做其他事情。”
他说着便慢悠悠站起身,将云梨搂进怀里,大掌探到她的身前抚着她的小腹,“况且这里面还有两个小恶魔,等着本王浪费时间给他们两个换尿布呢。”
云梨嫌弃地斜眸睨了一眼,“怎么就是小恶魔了?小可爱不行吗?”
“行。”容昼低迷喑哑地轻笑,“那就一个小恶魔一个小可爱。”
都随云梨。
切开黑的黑芝麻小汤圆。
揣两个崽也是揣了一黑一白的。
容煜眼眸忽亮,“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