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哀家说错话了。”
卫纯熙硬着头皮退让了一步,“方才是哀家言语有失,这杯酒敬云将军,哦不,敬云家诸位,所有人。”
她说着便端起了手里的酒杯。
云凌苍、沈枝意、云家三兄弟也纷纷端起酒杯,坐在容昼身旁的云梨迟疑片刻,她算摄政王府的人,也算云家人。
她从不觉得女儿外嫁便是泼出去的水,那么卫纯熙敬的人便也包括自己。
果然卫纯熙点了名,“王妃?是不打算受哀家敬的这杯酒吗?”
“怎么会。”云梨唇瓣轻弯。
她凤眸里潋滟着浅淡的波光,正欲端起酒杯的时候,容昼眸色微深。
他低贴在云梨耳畔,“有孕不宜饮酒,本王命人换杯茶来?”
“好。”云梨巧笑嫣然地看着他。
容昼随即抬手唤人换茶,尔后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盏,“王妃近日身体不适,她以茶代酒,她这杯酒本王替她喝。”
“身体不适?”卫纯熙挑了挑眉,她看向宁馨儿,“馨儿身体不适成这般模样都尚且没有这么矫揉造作,有摄政王宠着,王妃果然是不一样啊。”
但云梨并未理会卫纯熙的阴阳怪气。
她不能喝酒就是不能喝酒。
不管卫纯熙再怎么讥讽,试图用激将法来阴阳她,她都不会因为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弃腹中的孩儿与不顾。
“太后娘娘别恼。”
宁馨儿温柔地轻笑了声,“若是太后娘娘想喝酒,馨儿待会儿陪您。”
云梨听着还有少许的不习惯。
毕竟平时宁馨儿都母后母后的唤着,这会儿如此客气地喊太后……
云梨唇瓣轻撇,小声嘟囔,“倒是感情深厚啊,都这般模样了还能在大殿上谈笑,太后可真是牵了一条好狗。”
容昼嗓音微低地轻笑出声。
容曦也在旁极为不悦,出声相怼,“宁小姐还是不必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伤成这样就该好好在府里养着,也不知特意跑来宫宴上丢人现眼是有什么目的。”
闻言,宁馨儿攥紧手中绣帕。
她当然知道……
她如今这幅模样已经比不上以往风光,可今天这场宫宴她必须要来!
毕竟,今天是云梨的死期。
这个小贱人害得她这么惨,她当然要亲眼来见证她死去的一幕,好好报了此前被羞辱被断腿的仇!
宫中丫鬟很快便将茶盏呈上。
她毕恭毕敬,“王妃娘娘,请。”
云梨伸手接过茶盏,她双手捧着放到鼻息下轻闻,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牵机药丸无色无味。
肉眼根本看不出这杯茶有什么问题。
宁馨儿也是知道云梨懂医,怕她有所察觉,才特意选了无色无味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