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庭广众的，你问我你行不行？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
约是动静着实大了些，隔壁桌的苏归月总算注意到了。
笑死，我那么一身红嫁衣进门你给我装瞧不见？
他唤我：「央儿？」
我一巴掌拍开他要搭上我肩的手：
「你行不行我也不知道，你又不让我试。」
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在陈霜的轻笑声中，我吨吨灌了两大口酒，甩袖就出了客栈。
6
外头的景色又不同了，如今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雪不再下了，我低头咬唇眯了眯眼。
那不是苏归月，这里是幻境，只是这幻境……
怎么好似意在气我离开？
心口的寒冷欲盛，竟隐隐透出疼痛。
像是心脏被整个大力碾压，我忍了忍吞下上到喉头的甜意。
「姑娘。」
陈霜追了上来，我歪头看他。
他摸了摸鼻尖：「见姑娘约莫心情不佳，陈某陪姑娘逛逛？」
我轻点头，颔间心想：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街上人头攒动，他带我沿着河边走。
粼粼波光泛于湖面，像碎了一地的琉璃璀璨耀眼。
河水漫延至远方的天际。
越往前走，归月的气息越疏淡。
我低着头，停下了脚步。
风夹着寒意带来他的声音：「姑娘方才看见了？」
我默不作声。
他循循诱导：「为了一个苏归月放弃万千男子值得吗？」
我垂下眼眸，气我不成改诱骗？
果然他广袖一挥，好家伙。
河边一排站开全是俊朗少年，千娇百媚，声清如朗月：「姑娘。」
我乐得花枝乱颤朝陈霜勾手：「陈公子如此懂我？」
陈霜将间玉簪取下，万千青丝飘舞在月光下，潇洒肆意，一丝得逞滑过他的眉间。
「龙，性淫多情，又何必委屈自己只一天狼为宿？」
我应景地向他靠近一步，顺势拿过他的簪点头：「确实。」
在他了然一色现于眸光的一瞬，我转手将簪插进他胸膛：
「陈公子……
「或许我该称你为心魔？」
「说！苏归月在何处？」
周围的场景突然动荡，像裂开的琉璃般缓慢出现碎缝。
面前的陈霜眸色沉沉映着水光。
「你如何知晓的？」
「猜的。」
进入结界后的一步一景皆在激我离开。
但那些亦是归月的恐惧，一开始我不甚明了。
反倒是陈霜装神弄鬼的提点，让我悟了。
他先是表露心思想我厌弃于他，又企图气走我，甚至幻化出万千美男哄拐我离开。
但这些皆是他的恐惧。
他恐我于他而言仅是叔侄。
恐我根本不懂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