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说实话，我曾设想过无数次崽崽们的模样，像我或像腾蛇，总归都是蛇，顶多是花纹上有些区别。
但，现实总是会出现许多意外。
重建好的妖城很快又恢复了繁华，神殿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身手矫健的黑麒麟从石墙上一跃，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至殿内。
它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篮，里头是用琉璃瓶装好的兽奶，竖瞳中充斥着明显的畏惧和不满。
「白矖，本座是魔界的魔尊，不是来替你带娃的！」
我剥了颗灵果将汁水挤入兽奶中，叹道：「你一时半会也回不去魔界，就别挣扎了吧。」
祈离：「……」
他将口嫌体正直诠释的十分到位，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熟练地抱起了距离最近的白色毛团子。
「这些蛋是你捡的罢？不然蛇妖怎么能生出白虎？」
毛团子抬爪轻轻嗷呜了一声，湿漉漉的瞳孔似在控诉。
我：「……」这就触及到知识盲区了。
「若非神识和血脉做不得假——」我揉着眉头看向角落里打闹的另外三小只崽崽，百思不得其解。
「青龙玄武也就算了，起码也是水族，有鳞片，但朱雀和白虎是怎么回事啊？！」
这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此事甚至还惊动了妖族长老们，动用各类验证血脉的秘法，最后终于证实——
如假包换，没搞错。
然而更为离谱的事还在后头。
进入石碑秘境的天之骄子们，皆陨落了个干净。
仅有一魔修利用上古秘法，以魂魄的形式将消息带了出来。
他们原本已经得到了关于飞升的线索，却现若不封印石碑秘境，各族将大难临头！
「什么大难临头？直接毁灭世界吗。」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支愣起来了！
各族长老们听闻不满地看了我两眼，却又不敢说难听的话。
「众生都将成为食粮……」魔修残魂本就只是传递消息，对我的话并没有反应，丢下最后一句话便饮恨归西。
我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巴掌大的青色小龙从衣袖下钻出，用脑袋上的小肉芽蹭了蹭我掌心。
我抱起崽崽安抚，冷眼旁观地看着他们为秘境一事争吵。
有的说要抓紧封印，有的说秘境里有成仙机缘不可错过，总归是分为了明显的两派。
素来与人族不和睦的妖王金麒麟，这次居然站在了御剑宗掌门那，赞成他暂时不封印秘境的说法。
另一旁，祈离头顶着昏昏欲睡的玄武幼崽，朝我小声嘀咕：「老头子为了修行，命都不要了。」
我摇摇头：「据我所知，妖王在渡劫期很久了罢？虽说妖族寿命长，但此界已有几万年没出过飞升的劫雷。」
很难让人不怀疑，上古时期的仙人是杜撰的。
所以哪怕仅有一点点希望，他们也不愿错过。
17
隔日便听闻，被废了剑骨的沈长陵主动请缨，愿意进入石碑秘境探寻。
腾蛇进入神殿后花园的次数颇多，交尾时我想到此事下意识提了起来。
男主毕竟身负气运，直觉告诉我，这秘境八成又是沈长陵的一场机缘。
「提那把剑做甚。」腾蛇略带醋意地轻咬了一口我的肩颈，「飞升成仙？呵，自寻死路而已。」
我皱了皱眉将他推开，自己摇曳着蛇尾没入水中。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腾蛇颇为无奈地凑了过来，委屈道：「有些事现在不好说，等你彻底恢复记忆了便会知晓，不然到时你定要怪我的。」
我：「……」嘶，这确实是我会干的事情。
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不必太在意他。」腾蛇又捏了捏我的掌心，不厌其烦地叮嘱着：
「当年那把剑得了我的一滴精血方才开了灵性，你需要注意的是那具傀儡，我怀疑她可能与此间天道有关系，你的气运如今有一半在她身上。」
「白矖，你记住，无人飞升此界可享太平，若有则乱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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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日日过去，腾蛇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