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雾越来越浓，半响后女主6婉容搀扶着昏迷不醒的沈长陵也走了进来。
她眼神复杂地望着我，拿出了一根漆黑的羽毛，轻声道：「找到你了，阿白。」
羽毛不断涌现着黑气，随后勾勒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背生双翼，蛇尾人身。
俊美的脸庞上布满了一半的妖异纹路，眼尾上挑，长相与沈长陵足有八分相似。
6婉容半俯下身子，丝毫不敢抬头看，「腾蛇神君……」
他摆了摆手，随后将我抱起，低沉嗓音漫不经心地说：「找替身就算了，怎么还上手呢？」
「白矖，你该罚。」
11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我睁开眼，便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
河流已漫过腰际，土地不再枯裂，许多灵光团子从里头飞出然后消失不见。
「忆起来了吗？」
水面下的苍墨色蛇尾与我紧紧交缠着。
一旁男人慵懒地撑住下颔，指间把玩着我的丝，低垂下来的眼睫纤长浓密。
我心尖一颤，摇了摇头。
「腾……腾蛇？」
他微眯双眼，「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我十分有眼力见地换了个称呼，「孩他爹？」
「……」
腾蛇沉默了，转移到白蛋上的视线可以称得上是不善，「被天道那厮算计了，我们本不该有后裔，结果没想到你会有感而孕。」
崽崽们似乎察觉到了来自亲爹的危险，火跑回了孕囊里。
「它们救了我好几回。」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对眼前之人十分信任，丝毫不怀疑他会对我不利。
「同样，你的神力也被分薄了许多。」
神力？我哪来这玩意。
「时间不多了。」腾蛇叹了口气，吐出一颗幽黑色的珠子，渡入我体内。「你的内丹还在别处，就先用我的吧，待日后再为你寻回。」
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充斥了我身体的每一处。
我抬起头，下意识地想抓住男人越虚幻的身影。
「你要去哪？」
他薄唇微勾露出浅浅笑意，随后在我额头轻触即离，「我在天上看着你，记得，别太相信妖。」
「要是想我了，就晃一下信物，不许再去找那把剑。」
我看着手里黑不溜秋的羽毛陷入沉思：「……」信物？就这？
这让我想起了女主。
一团又一团的迷雾盘踞在我的脑海深处，令人难以费解。
6婉容怎么会有信物呢，难不成这玩意还是批的。
还有沈长陵，到底和腾蛇是什么关系？两人长的也太像了吧！
12
神殿内多少有些荒凉。
这里面只有线条模糊的壁画，以及屹立的石像。
奇形怪状的石像有许多，或妖或人或魔，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中间最高大的那一座。
我不受控制地向前走，直到站在石像的正下方。
祂亦是人身蛇尾的模样，眉目五官早已看不清楚，我却依然能感觉到那怜悯众生的慈悲之意。
这才是真正的神主罢？
嘶，要是被那些大妖现我只是个冒牌货，岂不是完球了。
这时我手中的黑羽微动，羽尖指向了另一侧。
少年模样的腾蛇石像似乎正欲踏空而去，一只手里拿着块七彩石头，另一只手则举起了隐没光华的长剑。
还有一个『我』，正眉目含笑地看着这一切。
13
在妖界的摆烂生活实属令人快乐，我差点没在一声声恭敬的神主中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