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蓝钰儿这番话,自然也不是在劝诫徐至钟摆正为君的姿态。
她是在告诉徐至钟,就算是这条路辛苦,她也要走,徐至钟又能奈她如何?
两人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
一顿饭没有兵戈之气,却也剑拔弩张。
饭毕,蓝钰儿照例询问徐至钟是否要留宿凤仪宫。
两人都明白,蓝钰儿不过随口一问,自然也没人当真,徐至钟推说还有政务要处理,蓝钰儿也做一个懂事的皇后,亲自送徐至钟出了凤仪宫。
却说徐至钟回了南书房,当即提笔,神色凝重地开始写信。
待墨迹凝在纸上,他将信件装进信封,叫出龙卫统领龙安,“将这封信送到朱敬宴手里。”
“是!”一身玄衣铁甲,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郑重点头。
一个闪身,人就消失不见了。
只留徐至钟一人,在偌大的南书房中,静坐不语。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
再说朱敬宴看过书信之后,神色淡定地将书信烧毁。
“我知道了。”他说。
龙安得到回府,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又闪身离去了。
想到书信上说的内容,朱敬宴让人将许多多叫过来。
结果去叫人的人,很快回来,带来了许多多还没回大理寺的消息。
“还没回来?陈烨和广倾安呢?”朱敬宴皱着眉问。
“广大人在审问刺客,陈捕头在包扎伤口,这会儿应该还没结束呢。”
陈烨其实伤得并不重,都是些皮外伤。
李修远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可皮外伤才是最磨人的,只稍微破皮的伤口才是最痛的。
池渊只是在帮李修远包扎伤口,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许多多赶着马车追在后边了。
想到许多多先前问他为什么离开,他至此都没办法给许多多一个满意的答复。
多多的日子已经够难了,他不想再将多多卷入自己身边这些是非之中。
今日耐不住性子来看多多,已经是越界,可能会给多多带来危险,在他的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他想他不应该再来打扰许多多了。
“六子哥,加快度!”
“好嘞!少主您就瞧好吧!”六子是宗门里赶车的一把好手,甭管什么路段,就没有他赶不过去的路。
而许多多,只是和苍小宛学过一点赶车的技巧,平缓路段上,控制马车并不难,但六子得了池渊的命令,尽往旮旯胡同里钻,许多多的能耐,就有点吃紧了。
饶是如此,她也一直紧追不舍地追在池渊马车的屁股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