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字,徐至钟说得轻松,但却像是一个小锤子,在蓝钰儿的心头砸了一下。
曾几何时,她也是想过,能和徐至钟夫妻同心,举案齐眉的。
那时候,他后宫佳丽数十人,蓝钰儿也只劝自己,他是皇上,这是避免不了的问题,她既然做了皇后,就不能善妒。
可后来,徐至钟因为他爹的缘故,对她并不亲近,甚至有时候,连面子上都过不去。
她便对徐至钟也生分了,不再抱有幻想了,甚至当徐至钟例行公事来她宫中,她都不厌其烦,推了楚明月出去挡着。
即便是在那时候,她对徐至钟,也没有恨,只是怨,怨他对她无意,却还要将她娶进这红墙之中,让她受尽孤苦。
可他对后宫中的所有女子,都并不亲近,没有特别宠幸过哪个嫔妃,都是例行公事一般。
她虽然怨,但心里终究还是平衡的。
直到楚明月的出现,她亲眼见着徐至钟从一个冷静自持的帝王,变成了一个像是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会为了楚明月着急,会因为楚明月来月事腹痛而红眼。
她嫉妒,疯一般的嫉妒,却无济于事。
自那之后,她便生了恨意。
既然可以使楚明月,为什么不能是她?
难道就因为她是蓝柯铎的女儿?
好!好啊!
既然徐至钟对她没有夫妻的情分,她自然也不会攥着这并不靠谱的关系度日。
她可不是这个时代娇滴滴的姑娘,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她最初还想过,日后夺了他那个位置,将他囚禁在宫中,日日供自己亵玩。
后来又觉得无趣。
什么感情,哪有权势来得让人开怀。
看看东厂那些人,每日忙忙碌碌的,看着那么多不服从她的人没了性命,她心里有一种诡异的快活。
都是因为她的命令,不过是一句话,就能生杀予夺,爱上了权利的滋味。
乍一听到徐至钟口中说出夫妻二字的悸动,也瞬间消失了,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情绪,只是面上多了几分笑意,“所以,皇上是因为臣妾这个妻子,才对臣妾的义女格外关注的?”
她可不相信。
别以为她不知道,徐至钟把楚明月画像都藏起来了,恨不能日日拿出来观摩,许多多现在和楚明月少时,至少有五分相似,徐至钟若当真情深,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只是一方面。”徐至钟也诚恳,他知道骗不过蓝钰儿,也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让蓝钰儿心里不痛快,他说,“也是因为那丫头颇得朕的心意,又是朱敬宴的心肝肉,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朱敬宴还不日日找朕哭诉,届时朕烦都要烦死了。”
蓝钰儿笑了一下,“皇上说的是,回头臣妾让人挑选些压惊安神的草药给那丫头送过去。”
“皇上用膳吧。”桌上只有六道菜,都是徐至钟爱吃的,“臣妾专门吩咐小厨房,特地给皇上准备的,都是皇上爱吃的,还热着呢。”
徐至钟看着蓝钰儿挽着袖子给他布菜,眼底一顿,也拿起筷子,给蓝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