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爹爹啦!”
早膳也顾不上吃,许多多一蹦一跳往外跑。
将将跑出去两步,就被苍尘逮个正着。
“朱大人说了,你今儿哪也不许去!”苍尘抱着笔墨和文书来,就着广倾安的屋子,摆在圆桌上。
“为什么?”
许多多歪头,金铃铛响了一下。
苍尘铺开文书所需的宣纸,砚台压住了边角,“寺丞带人去了宁德州,寺卿大人呢,在排查咱自家兄弟,我呢,还有诸多定案折子要写。”
“多多可以帮忙吗?”
许多多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椅子,坐在苍尘身侧,双手托着下巴颏,宛若绽放的一朵太阳花。
苍尘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
顿在半空时,顾忌地往外探了探,才将手搭在小奶包头上。
揉了揉,这小女娃,连头丝都是软的。
“多多要是做了,我吃饭的家伙什
就得被你抢了。”说罢,他提起笔来,一字一笔,字体方方正正。
许多多喜欢看苍尘落笔疾书,不自觉地断断续续念出来,“奉瑜二十三年腊月初一,大理寺月审命案七十二起,贪污案两起……”
她是还有些口齿不清,但话说出口,苍尘还是诧异地盯着她,“多多,你识文断字?”
照理说,三岁半的孩子,能背几诗词已经很不错了,但许多多却一字不漏把文书内容念了出来。
这完全是,神童啊!
许多多脑袋摇得似拨浪鼓,娘亲带她逃难,能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怎还有精力教她。
她两只手掌将奶膘子挤得越突出,苦恼地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就是认识啊……”
还有那奇怪的戏法,挂着细绳的铜钱。
“奇了!”
苍尘从未听过这等奇闻异事,再三确认,哪里还坐得住,搁下一摊子书笔,一股脑子冲出了大理寺。
广倾安那个莽夫定然不晓得,朱大人一定更疼这孩子!
许多多又看着墨迹未干的宣纸好一会,候在一旁的奶娘见状,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将门关上,将其落锁。
辙回到许多多身旁,奶娘将餐点从食盒里取出来,“多多,想吃什么,我喂你。”
许多多注意都门上挂着的锁头,再看奶娘,她笑得太亲切,眼角的纹路一条条。
奶娘是有注意到许多多的小眼神。
但许多多就是个三岁孩童,懂什么!
她依着许多多坐下,端起一碗粥,汤勺舀着吹了吹,送到许多多嘴边,“来,多多,乖乖喝了它。”
许多多唇瓣紧抿,勺子又往她面前凑了几分。
许多多往后躲,撇开头。
奶娘纳了闷,这娃该不会真是神童?
她顿了一下,来了火气,抓着许多多纤细的胳膊呵斥道,“听话,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