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倒在床上的时候,陆沅还奇怪有哪里不对,捏着被子看向不甚宽大的床。
“见过陛下。”
“都下去吧。”
忽然屏风外传来几句轻声问安,脚步声渐近,只觉床边一沉,穿着寝衣的另一个人坐了上来。
她身上还带着刚沐浴完的湿漉漉水汽,垂在腰间的青丝尾部濡湿,还飘着净发后的淡香。
都穿成这样了,总不可能是洗完澡就回自己的凤翔宫。
说实在的,陆沅还真挺紧张的。
定情八年,成亲三载,从未同床共枕过,应该哪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
成婚之时还有女官指导一二,只是当时闹得实在不欢愉,双方不欢而散。
至于讲解承宠的书籍和要点,当夜就被陆沅烧光泄愤,一个字都没记住。
难不成。。。
看向那挺直背影的双眼微眯,抿直了粉润的双唇,她也说不清那股骚动究竟是哪种意思。
她打算现在就对我这样又那样,喊都不肯停,最后侍儿扶起娇无力,只能床上睡一天?
猛地起身,双眼看着身边的人,动作大到把云姜都吓一跳。
“怎么了?”云姜往床边围栏看去:“是蚊虫没祛除干净?”
回头,云姜对门外说:“惠素,熏点艾。。。”
“不用,没有虫子吓到我。”陆沅伸手握住她的手,露在被子外的脸颊红扑扑的。
门外传来惠素的声音:“陛下?”
云姜定定看了她水润双眸几眼,头也不回道:“无事,你且退下。”
“是。”惠素离开。
“陛下真的不打算回凤翔宫?”陆沅说,握着的手力道慢慢收紧。
“太远
了,不回去。”云姜连两条腿都放上床:“分我一半被子,要是着凉了就没法上朝了。”
陆沅刚想说柜子里还有另一床被子,想了想还是没说,默默让了一半位置出来。
或许。。。应该。。。可能会弄脏,怎么着都得留个干净的备用。
幔帐垂下,形成不大的私密空间,仅能通过屏风外的烛火隐约看见对方的面容。
云姜把腿伸进被窝里,跟里面的另一双腿短暂相触,触感滑腻。
从未与人同床共枕的陆沅不习惯地往旁边缩去,缩到一半就不动了。
安静了好一会,借着调整姿势的幌子,假装不在意地靠了回去。
云姜察觉到对方的小动作,唇角勾起细微弧度,识趣地不出声。
并肩而躺,就这样躺在里对方近在咫尺的距离,不用灯火照明就能看清五官的距离。
刚刚还不觉得,幔帐垂下来后那股新雪覆木的乾元信素在里面霸道蔓延,肆无忌惮如过无人之境。
或许云姜本人并没有那种意思,甚至在故意收敛,但是本就敏感的坤泽嗅觉在特定时期会变得更为灵敏。
好像两人的情潮期都是相隔不久的,仅一天而已,唯有永久标记之后才会日期同步。
再加上两人本就是契合度很高的一对乾元坤泽,总是在不经意时间互相吸引。
情意这种事情哪能轻易控制住,便和这希望得到抚慰的信素一般,悄然外泄,向想倾诉情愫的人暗暗勾搭。
太近了。
肩膀还在欲擒故纵地互相隔出一点距离,锦衾之下亲密无间,仗着是无人看见的地方便肆无忌惮起来了。
腿挨着腿,互相汲取对方身上的体温,最后都融成了同一片火热。
这种体验实在叫她新奇,很快就适应这种感觉,又好奇地往那边靠过去,挨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