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陆沅。
这种念头一旦冒出头就越演越烈,比风声还大,比警笛声还大。
云姜摁灭了手机,脚下的步伐起初是慢慢踱步,后面走的越来越快,几乎是跑着回家的。
阿姨站在门边不远处,正想说话安慰云姜几句,就看见她大步上楼的背影。
“哎哟,可能是心情难受了吧。”阿姨感叹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看那计封就是知道的,连新品的销售渠道都是他找关系卡的,你还偏不信。”
“都邻里邻居十几年了,谁知那么心黑啊。”
回家的父母看见背着书包要出门的云姜,有点茫然。
云妈说:“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现在他们不会觉得云姜背着书包是要离家出走,而是出去一趟,家人之间门的安全感是互相给予的。
亲情也是靠感情维系,而不是单纯靠着那点血脉亲缘就要一直没有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孩子非常亲近家人。
“妈,我今天晚上想去朋友家住一晚上。”云姜说。
云妈一看时间门也才十点钟,想到隔壁家那些糟心事,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边出了这样的事,出去散散心也好,”云妈便去叫保镖送她到目的地,叮嘱道:“家里的事爸妈都会解决,你专心学习就好了。”
云姜点头。
夫妻站原地送她上车离开,直到车尾巴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云妈才迟钝地“诶?”了一声。
她转头问丈夫:“刚刚姜姜是不是喊了我一句妈?”
沉默的云爸沉默地看了云妈一眼,最后沉默地点头。
“这还是姜姜第一次喊我妈,我要把这个日子记下来,成为纪念日!”云妈高兴地翻手机日历。
纪念日什么的,这就过了啊。
见云爸还是沉默且忧郁的,云妈看不惯地啪啪拍打他臂膀,嫌弃道:“这种好日子,你耷拉着眉眼干什么啊!”
“。。。。。。”
云爸还是梗着脖子不说话,像是遭受欺负的大水牛。
云妈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不耐道:“说话!我数到三,一。。。”
“你是高兴了,她都没有叫我爸!”云爸悲愤道。
云妈:“。。。。。。”
阿姨:“。。。。。。”
*
陆沅一直在等回复,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回复。
在床上抱着大白鹅嘟囔道:“怎么没回我。”
等了一会,还是没回,就丢下手机下床倒水喝。
啪的一声打开了开关,黑乎乎的客厅内骤亮,光芒胜过外面的灯光。
端着水杯出厨房的时候,陆沅路过沙发,她莫名站定在原地,回头看向禁闭的大门,总觉得自己现在是不应该着急进去的。
回头的同时,大门果然响起的敲门声。
陆沅是一个人独居的,
几乎没有老师以外的人知道她的住址,她也没有订购任何外卖,所以能在这个时间门点敲她门的人选大大减缩。
想到那迟迟没有回复的消息,是不是就是。。。
但是已经来不及多想了,陆沅放下水杯,往猫眼上一望,便拉开了门。
“云。。。”
带着秋夜微凉温度的人瞬间门拥住了陆沅,双臂抱得很紧,温凉的侧脸埋在肩窝处,这是一种透着依赖与迷恋的姿势。
陆沅接住了人,也环得很紧。
周围瞬间门安静下来,安静到似乎能听见心跳声。
一下连着一下的,跳得飞快,从未有现在这样觉得那清冷的淡香叫人迷恋。
好一会后,陆沅动了动环在她背上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拍拍那纤瘦的脊背。
因为姿势的缘故,两片蝴蝶骨耸起,她很瘦,像白鹤一样纤瘦挺拔。
她知道云姜今晚上过得应该不会很太平,但是现在她并不想用这些话题来勾起云姜的表达欲望,借此倾诉些什么心里话。
她希望云姜在自己这边的时候都是不用思虑的,也清楚明白眼前的人是一个怎样骄傲的人,她不喜欢将伤口展示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