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着她后颈往自己脸前压,那微磁柔和的声音在耳边说道:“要我教你吗?”
说是在寻求意见,那只扶着官帽的手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下,这回已经摸进了裙子里。
对面刚好挂了一幅画,上面的内容正是旅人在山间行走,穿云拨叶,跋山涉水地寻找传说中的名花。
说到教这个字,对方已经知行合一,以身传教。
陆沅腰身蓦地软了,整个人压在云姜身上,咬着下唇才不至于让堵在唇舌间的声音泄露出去。
本想捉住那不安分因素抽出去,可怜她根本无力动弹,只能眼泪汪汪地盯着不远处的芍药花。
眼角泛红,哭湿了肩头,最后忍不住了,一口咬上肩膀。
庭院中的风拨动花叶,远处传来的风拂竹叶沙沙声完全掩盖濡湿的声音,唯有若隐若现的泣音在耳边明晰响起。
云姜看她哭得可怜,下唇都要咬红了,抬起她下巴深吻。
叼着她微凉的耳廓轻咬,连那红的剔透的耳垂也不被放过,久久才停歇。
*
时间流转,夏日渐进,云姜也正如之前预想的那样混得如鱼得水。
因为写出
一手好字,文采斐然,叫皇帝略起爱才之心,叫她经常在御前行走,为其起草文稿。
皇帝也渐渐地交在她手里的任务一次比一次重要,显然是起了考验的心思。
至于那些个皇子们,打眼看去,都不像是能活过座上皇帝的样子。
而且论实际来讲,资质实在一般,没有明君之相。
如原来的轨迹一般,他还说起了什么表亲关系。
二皇子说:“当初要不是选伴读的时候你病重未来,本殿下肯定选你为我的伴读,好叫你早早平步青云,不用受那十几年的寒窗之苦。”
当初选伴读是故意着凉不去的,不光是她娘不想让她进宫当伴读,盛国公也不是很想。
云姜看了看他的头,眼中闪过疑惑。
她很好奇二皇子的脑袋究竟是怎样长的,竟然能说出那么气人的话,没拿手里的象牙板敲他头,已经是脾气很好了。
这二皇子生的高高大大,怎么就全身上下也只有脸能看,什么叫做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这便是很好的例子。
二皇子下意识摸摸脑袋,问道:“云修撰?是本殿的头有什么吗?”
没什么,就是想敲。
云姜收回目光,笑着说:“殿下千金之体,微臣哪敢担得起您一句表哥。”
云家曾经也出过一位皇后,就是盛国公的堂姐,只是两家关系并没有那么亲近,更多的还是点头之交。
前朝跟后宫关系亲密,那是大大地犯了帝王的忌讳,盛国公一向少提这件事。
如今这一层关系却被二皇子拿来套近乎,理所当然的被云姜挡了回去,不会继续这一层本就不必要的关系。
或许是因为当今皇帝总是病恹恹,偶尔咳一两句给他们的错觉,总觉得泰和帝非长寿之人,看着好几个皇子都是二十多岁了,便开始着急立储的事情。
朝堂上的事与云姜无关,她除了一心为皇帝办事,那就是等着成亲。
造反和二皇子都爬,爬得越远越好。
因为云姜故意推脱,二皇子还是没能将她拉入阵营中,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开始针对云姜。
但是他忘了,云姜背后有盛国公,得罪云姜等于得罪盛国公。
相同的,拉拢云姜也等于拉拢盛国公,不是有这一层关系在,区区状元还不至于这样抢手。
手握权力的臣子跟要啥没啥的皇子比起来并不够看,况且最近因为斗赢了三皇子,二皇子表现的太显眼,又被泰和帝给打压下去了。
啪叽一声,如日中天的皇子被泰和帝打压,从吏部撵去工部,天天对着看都看不懂,也无法发展关系的工部政务郁闷。
每次想到这件事,云姜都会整夜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原本发展中的自己究竟是蠢成什么样了,才会上二皇子那条贼船?
但是又能拉扯蠢成这样的皇子两三年,篡位没成功才被抄家的人得是多稳的能力。
她便有点佩服自己,还能拉扯蠢货那么多年,那得耗费莫大的心力才能稳住两三年时间。
或许自己也是看中二皇子够蠢,做那个携天子以令诸侯的美梦。
想这国公府时代忠臣,簪缨世家,出了一个满脑子野望的后辈,敢趁泰和帝病重的时候篡位,终究是害人害己。
想不通那便不想,反正现在国公府也不会被自己带累诛九族,陆宅上下都平平安安,没有发生逼嫁的事。
翻个身继续睡,明日还得上值。
*
等到金秋九月,升任正六品侍读的云姜终于迎来了婚期。
升职又成亲,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帝也赏赐了东西贺她新婚。
九月初三,大吉,宜嫁娶。
当日锣鼓喧天,日轮高悬,是个晴光灿烂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