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巡面带遗憾地向她拱起了手,“叨扰向娘子了,那我这便回去了,娘子请留步。”
南弦道好,示意一旁早就惊呆的婢女,“替
()我送送贵客。”
婢女回过神来(),忙向褚巡比了比手?()_[((),“请客人随我来。”
南弦目送那身影走远,转身便给了卿上阳几下,气道:“你是和我有仇吗?好好的,跑来说这一大堆疯话!”
身上的铠甲被敲得嗡嗡作响,卿上阳说:“打我没关系,别把自己的手弄伤了。我今日正带队操练呢,得了消息便赶来,还好赶上了。”语气沾沾自喜,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南弦气恼地瞪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说起这个,卿上阳也觉得纳闷,他到门上的时候,传消息的人早走了,因此他也不知道。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来得及时,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甚至为了恫吓她,煞有介事地说:“我在你府上安插了眼线,只要你有异动,立刻便会禀报我,明白了吧?”
南弦咬牙,“是谁,我非打他一顿不可。”
“这个不能告诉你,告诉了还能有下回吗?”卿上阳嬉皮笑脸道,“我就是专断你好事的煞星,你别想背着我嫁给别人。刚才那书呆子有什么好的,眼睛那么小,长得还黑,哪里像我,双眼有神,肤白貌美。你不能因为咱俩认识得久了,就对我提不起兴致,做夫妻与做朋友不一样,不信等你嫁给我就知道了。”
结果这话说完,又被南弦踹了一脚。
她平时是个端庄美人,从来不动粗,但这卿上阳是异类,不能当正常人看待。
她气势汹汹道:“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嫁给你。我拿你当阿兄,你却每日对我虎视眈眈,不怀好意。”
这么严重的指控,卿上阳一瞬伤心起来,“我就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是不是哪一日我为你死了,你才会回心转意啊?”
南弦不爱听这种不吉利的话,转身道:“我不要你为我死,你就好好活着,找个厉害的娘子,每天捶你八百回吧。”
然后卿上阳便瘫倒在了圈椅里,哀嚎道:“不行了,我心口疼得死去活来,你要欺负死我了。”
这人从小就有轻微的心疾,这个南弦是知道的,但多年没有发作了,她以为早好了,可是随意一瞥,发现他脸色发青,这下真的吓着她了。
慌忙上前推搡他,“上阳,你怎么了?心疾发作了吗?”
他半合着眼皮,牙关紧闭,手却摸索着,拽过了南弦的腕子。
两根手指伸出来,他扣住她的脉搏,南弦不解,“你是糊涂了吗,应该我给你号脉才对。”
他摇摇头,“我要看你到底关不关心我。”
其实她是关心他的,此刻脉搏跳得奇快。他有点小欢喜,别看她总是很冷漠的样子,实则也有颗异常温柔的心啊。
但他脸色变了是事实,南弦不敢大意,放软了语气道:“你去榻上躺着吧,我让人取苏合香丸来。”
卿上阳说不,“我就想听你一句话,你说呀。”
到底要说什么?说答应嫁给他吗?南弦看着这张脸,很想再给他两下子,但又害怕真把他气死了,没有办法,只好折中道:“等我将来嫁不掉了,一定嫁给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这才慢慢活过来,“说话算话?”
南弦点点头,“算话。”
这个承诺比吃苏合香丸强,他缓了缓,一炷香后又活蹦乱跳了,临要出门的时候还再三重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是反悔,我就刻个‘言而无信’的牌匾,挂在你家大门上。”
南弦和赶来打算主持正义的允慈耷拉着眉眼,看着他趾高气扬出了门,允慈说:“他要不是旧疾复发,我定拿扫把杵进他嘴里。”
南弦冥思苦想,“他是不是害怕发病了没人救他,这才死皮赖脸地缠着我?”
允慈“嘁”了声,“他就是无赖混账,仗病欺人。今日遇上个文人,他敢撒泼,来日阿姐找个厉害的王侯,看不吓死他!”
说起王侯,南弦就想起小冯翊王,立刻厌烦地摇摇头,把这可怕的念头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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