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沃德被任命为校警临时巡查队的副队长,自我膨胀感空前飙升。
听说达西来参加年市,他的脑子瞬间发热。想要借职位之便,立刻去踩一脚看不顺眼的人。
单方面结怨的原因简单。
沃德与达西年纪相同。
几年前,一个就读剑桥一个就读牛津。
两校的俱乐部举办联赛,沃德所在参赛小组是达西那一组的手下败将。
沃德更不快的不是在才艺上输了,而是在家世上输了。
毕业后,他要汲汲营营、曲意逢迎才能找到一份助教工作,但是达西能够回家继承庄园产业。
沃德满心嫉妒。不只怨恨达西,也怨恨其他胜过他的同学。
如果今夜看见的不是达西,而是其他看不顺眼的人,他也会故意前来奚落讥讽一番。
沃德现在后怕起来,真要被诉讼名誉侮辱罪,他怎么可能有钱与彭伯里庄园的主人打官司。
又不甘在学生面前立刻对达西认错,岂不变成秒跪求饶了。
他色厉内荏地狡辩。“我不是故意污蔑,今天小镇上多处发现大量老鼠的死尸体。作为巡查队副队长,要防备着有人毒鼠,万一毒物混到人类食物中呢?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不放过一个疑点。”
沃德越说越顺,这一段话不是假话。
四个下水道入口,有人闻到了一股特别腥臭的气味。
经查后找到了粗略估计有四五十只老鼠尸体,具体数字没有数。死状古怪,疑似鼠群互咬致死,尸体还没腐烂。
“从时间推断,有镇民见过两个陌生男人在事发前路过下水道口,嫌犯的身高与你、你的同伴一样。”
这句也是真话,但沃德掩去了关键信息。
镇民没看到正脸,但看到毒鼠嫌犯穿着普通,不会是达西的贵价服装。
宾利万万没想到今晚会遇上一只“疯狗”故意咬人。
几句话的时间,让他从懵圈中回神。听达西报出疯狗的姓名,推测两人从前可能结怨,对方是故意寻事。
平时,宾利脾气好,但也不会看着朋友被污蔑。他一改平时的温和,非常愤怒质疑沃德。
“真是笑话,你就凭着人数与身高抓嫌犯吗?!不说整个小镇,在这里就能找出一三十人与我们的身高相仿。”
明天开启年市,今夜在小镇随处可见三三两两闲逛的游客。
达西与宾利偏高,但没高到鹤立鸡群,酒吧与两人身高相同的游客组合就有一十多组。
沃德越发词穷,有些不知如何狡辩。
达西:“你敢让我与证人对质吗?既然你问不清楚线索,就该让有能力的人负责调查。”
沃德怎么敢让达西与镇民对质,自己的隐瞒话术会被立刻戳穿。
一瞬间,他想要威逼利诱镇民做假证,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达西足够有钱,能让镇民说真话而不怕被打压。
能用金钱给证人保障,在剑桥镇没法好好生活,那就换一个地方,完全不是问题。
沃德压根不管是自己先寻衅在先,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达西真是该死的有钱人。
表面上,他却一改阴阳怪气的责问嘴脸。先是神色尴尬,又特意深吸一口气,语气似乎不能更真诚。
“是我错了。我心急弄清楚老鼠暴毙的原因,生怕年市集会出问题,才这样不管不顾地找嫌疑人。
我有偏见,大家都知道牛剑互掐成为习惯,我被这样的惯性思维影响了。”
”达西先生,我向您道歉,不该在证据不足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您,损害了您的名誉,都是我的错误。对不起!”
沃德一脸深表歉意又后悔不已,如果只是初次见面很难不认为他是知错能改的人。
达西深深看了沃德一眼。没说原谅,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必须回以没关系。
只说:“望你慎重对待巡查工作,我会保留起诉你的权利。”
沃德暗暗松了一口气,有把握达西这样说就不会立刻以名誉罪起诉他,因为达西不会说一套做一套。
下一秒,心底阴鸷更深,感觉被深深鄙视了。
没有紧抓不放,才不是达西大度,而是傲慢地不屑与他纠缠,根本没把他看成需要重视的敌手。
“祝愿您年市活动愉快。我就先走一步。”
沃德心底怨恨越深,语气愈发诚挚,表情更是找不到一丝破绽。
带着巡查队离开了,隐约还能听到他对学生自我检讨。
“刚刚,我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你们要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