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呵,「所以呢?」
「所以,你和程安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不认识。」
「小月,我希望你说实话。」
我面色一冷,不想继续停留,起身要走,另一个女警官拉住了我。
「小月别生气,宴哥是直男,不会说话,你别介意。我们来找你不是兴师问罪,是有另外的事。」
我逐渐平静下来,看了看她,又看看周宴钦。
为了弄清楚情况,我半信半疑坐下来。
周宴钦深深呼吸一声,微垂头,「对不起,是我过激了。」
「直接说事吧。」我道。
他们二人互看一眼,周宴钦突然正经道:「沈月同志,我代表港市公安机关向你出邀请,做我们在程安身边的线人。」
······
我懵逼了,脑海中迅分析。
我本就利用程安,要是再有线人身份,如果被现,我的下场不是一般的惨,太冒险。
害怕道:「我生性胆小,做不了这个事。」
周宴钦低头轻笑,「别装了,其实我细细查过,解决黄毛他们是你亲自下的手,你周旋在程安之间,让其为你报仇。这样的心里素质和缜密的安排,胆小?程安付出的代价,可是和白狮这个盟友闹翻,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不敢苟同,我的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真的很害怕付诸东流。
「我在他心中没有地位,他只是重义气,脑子简单。」
周宴钦摇摇头,又道:「程安很聪明,我们以前不是没安排过线人,但都没有成功过。沈月,能让程安如此的,你是第一人。」
我沉默。
周宴钦身体往前靠,盯着我,「你要做的应该不止于此,或者说还有更大的计划。但我想提醒你,无论程安还是白狮,都不是你一己之力可以应付的,他们远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单纯。我们警方与他们周旋多年,都没能让其完全瓦解。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我与他眼神对上,那清澈明亮的眼眸,看着好生聪明,不愧是二十五岁当上队长。
我沉闷呼吸一声。
周宴钦突然站起来,「沈月,我希望你能与我们合作。一来我们可以给你最好的保护当你坚韧的后盾,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人。二来,我们是为了人民的幸福,社会的清净。如此,是双赢。」
他又顿了顿:「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做决定。这是我的电话,若是考虑清楚了,随时找我,我们随时恭候。」
周宴钦拿出笔刷刷在本子上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放在桌上,然后大步离开。
我盯着那串数字坐了许久,走之前将纸张揉成一坨扔进垃圾桶。
曲婉消失了,一连两天没回来,还拿走了那枚玉佩。
我急匆匆赶到赌场,她果然在桌上,手边吊着一根红绳。
我冲过去夺回玉佩,被她反手扇了一耳光,我们争抢起来。
曲婉对着我破口大骂:「死丫头,你别当我财路!这把必赢,快给我。」
我紧紧护住玉佩:「不给!」
曲婉对我拳打脚踢:「沈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忽然,人群被扒开,簇拥之下走出来一个人。他身材高大,气质儒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年龄应该在三十多,长相成熟俊秀,但是眼神很凶戾,看得我汗毛倒立。
他对着我眉毛一挑:「沈月?程安就是为了你,废了我了八个兄弟?」
「不,不是……」我矢口否认。
「白狮大佬!程安是我女婿!」曲婉殷勤地去拉他衣袖。
白狮看向我,笑意狠厥:「把她们带走。」
又一字一句道:「给程安打电话。」
8
我和曲婉被关在漆黑的木屋里,背对背的被绑在同一根柱子上,时不时还有蟑螂老鼠在身上跳过。
曲婉已经喊了一天一夜了,现在已是精疲力竭,还在断断续续说。
「程安是我女婿……快放我出去。」
我忍不住冷呵一声:「你能不能别白日做梦,是程安的亲娘也会绑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在这里等死?我真是不该生你这个倒霉星!」
「不想生我,为什么出生的时候不掐死?」
「我是想掐死,你那窝囊爹非要留着!他倒是死得快解脱,留下给我遭罪!」
那模糊的父女记忆浮现在脑海,他把我扛在肩上转圈。六岁时,他去世了。曲婉没多久就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后来跟着一个有钱的男人,染上赌博。那男的没多久就有了新欢,而她却陷在了赌场里。那时,也是我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