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宴偏过头抬眼看她,“……不冷。”
方慈还是把窗户关上了。
他勾勾两指,“过来,坐我腿上。”
方慈依言走近了几步,却是抬手用手背贴了贴他额头。
滚烫。
她压下脾气,平静地说,“闻之宴,你发烧了。”
“嗯。”
闻之宴漫不经心应一声,掌心扣着她的胯,还是专心于把她摁到自己腿上。
这下方慈有点忍不了了,推开他的手,声音冷几分,一字一句,“我说你发烧了。”
闻之宴往后倚回靠背,拖着嗓子,明显还是没往心里去,“烧完不就好了吗,扛过去就是了,”他伸出手,看着她,“……让我抱一会儿L,成吗?”
方慈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转身下楼去了。
她找管家问了药箱位置,找出温度计退烧药,又倒了杯温水,一齐拿到楼上来。
回到闻之宴面前,她把水杯和药往前一递,“要不要吃药?”
闻之宴意味莫名轻嗤了声。
也许当惯了少爷,被伺候惯了,这时候了也不疾不徐,那眼睫一落,又徐徐掀起,不慌不忙地上下看她。
她下班回来就开饭了,没来得及换衣服,此刻还穿着通勤的衬衫套裙,长发在脑后挽了个髻,颊边散落着几缕碎发。
职业装扮,特别有律师那股专业的不动声色的劲儿L。
方慈给他下最后通牒了,“不吃我走了。”
虽然出身比不得他,但她从小到大衣食住行也都有人照料,断断没有这样照顾过别人。
闻之宴又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这才有了反应,却是张开了嘴巴——
一幅等喂的架势。
方慈震惊,掉头就要走,“不吃拉倒。”
还没迈开步子,就被他扣着侧臀摁到了腿上,杯里温水泼出来一些,洇湿了她的丝袜。
闻之宴虎口不轻不重地钳着她下巴,“对我就这点儿L耐心?”
方慈冷静地看着他,语气听不出喜怒,“闻之宴,你是小孩子吗?生了病就在这儿L作天作地?”
“不吃药就是作?”
“不要偷换概念,”她道,“不吃药,等着我喂,不是耍脾气是什么?”她有点生气,“放开我,我要起来。”
闻之宴
也相当冷静(),从她手里抽出药和水杯(),一并扔到旁边垃圾桶里。
他好整以暇地靠回椅背,又点了根儿L烟,说,“你再给我跑一个试试。”
丝袜湿着有点儿L不舒服,方慈用掌心抚了抚,耐着性子,问,“……你是不是有情绪?我感觉到了。”
闻之宴眼神却是落在那丝袜上,薄款,隐隐透出点肉色。
看了几秒,视线挪到她脸上,“……你还会这么穿?之前怎么没见过。”
“我的职业装有很多,有长裤长裙及膝裙,你当然不会每一件都见过。”
“这么薄的丝袜,不冷吗?”
“几乎不去户外,怎么会冷。”
闻之宴夹着烟的那只手抚上,而后说,“是么,摸着挺凉的。”
“那是因为你发烧了,你体温太高。”
闻之宴笑了声,拖着嗓子,“原来如此。”
方慈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劲,他的手在往里探。
还没待她说话,闻之宴就淡声问了句,“……完事儿L了吗?”
倒是完事儿L了,但方慈这时候不想说这个话题,转而问,“……你真的不吃药?”
她不回答,他有的是办法知道,将烟换到左手,而后一探到底,触感很好分辨,没垫东西。
方慈咽下一声闷哼,推开他手臂,压低声音,“你疯了?随时有人会上来。”
闻之宴怕烫到她,撤开夹着烟的手,懒懒的腔调,“我俩在上面待着,你觉得谁会一声不吭往楼上来?”
他白衬衫上面三颗扣子都开着,隐约可见锁骨和项链,许是发烧的缘故,眉眼间几分懒倦,薄唇却依旧殷红,此刻就这么静静凝着她,眸色暗沉,整个人透出几分病欲的气质。
方慈有些心软,在他腿上挪了挪,上半身转过来面对着他,凑近了点,低声,“闻之宴,我认真的,你是不是有情绪?”
闻之宴敛了心神呼吸,也放低了声线,“……要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