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初步打算是项目结束就回伦敦。”
从职业规划的角度来看,她还是在伦敦这家事务所多干一阵子比较好。
如果干完这个项目就辞职回国,那海外的工作经历就只有半年,履历薄弱,竞争中不太有优势。
叶骞北低眼看了她半晌,就在方慈忍不住要打断他眼神的时候,他再度开了口,“……最近怎么样?刚刚听陈巧月说,前几l天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没事吧?”
方慈还没吭声,他就又玩笑似的说,“也不说一声。”
方慈笑笑,“我没事,”顿了顿,补了句,“……闻之宴伤得比我还重些。”
叶骞北明显眯了眯眼,“怎么说?”
“他不放心我,正好在,把我接住了,”方慈神态自若地说,“他手指骨折了。”
叶骞北敛了呼吸,视线却是没有移开的意思,反而顺着话题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嗓音也平静,“上次局上,看大家的反应,好像都是头一次知道你们的关系。”
“嗯,”方慈声音低几l分,“……刚和好不久。”
“分过手?”叶骞北很会抓重点,微低头,冷不防凑近了一点,“……怎么会这样?他之前对你不够好?”
方慈条件反射后退两步,后腰碰上栏杆,已生锈的铁艺栏杆微晃了下。
她抬起头,“不是的。”
叶骞北抓住她身侧的栏杆稳住,“当心点。”
他低笑了声,“……你很喜欢他?”
“嗯,”方慈点头,“我们是一见钟情,五年前。”
她不偏不倚对上他的视线,坚定的笃定的,表明了态度。叶骞北定定看她,笑了笑,出口的话却是,“……我对你也是。”
方慈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略睁大了眼。
她明明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怎么会这样……他这是要迎难而上?
叶骞北是个极张弛有度的人,此时略后退两步,后腰重新倚住吧台,预备重新点根烟。
不经意间抬眼,就看到一辆迈巴赫62s驶近了,靠边停下,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已经是初冬了,他下半身却穿着件宽松的大短裤,脚蹬球鞋,上面一件宽松的黑色连帽卫衣,双手插着兜,就站在那儿看着这边。
叶骞北视线定住,方慈顺着他目光回头去望。
两人脚下那一小截楼梯造就了微妙的高度差。
闻之宴站在路灯下,微仰着下颌看过来
()。兜帽掩着他眉眼,看不清楚眼神,但她却能感觉到,他没看她,看的是叶骞北。
这身宽松的运动风穿搭,更衬他高大的身材,肩宽腿长,显出一股纯男性的侵略感。
迈巴赫62s自他身后开走。
方慈在烟灰缸里摁熄了烟,转身下了台阶。
她在走向他,闻之宴却还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快走到他跟前儿了,他才收回视线。
“怎么穿这么点?”她说。
闻之宴低眼看她,“你不也是?不穿外套就出来抽烟?”
面对叶骞北,她精神一直绷着无暇顾及其他,这时候经闻之宴这么一说,才觉出寒意。
她伸手去捉他的手腕,“那我们快进去吧。”
闻之宴没动,手也没有要从裤兜里抽出来的意思,只说,“嘴巴过来。”
嗓音很低,一如既往,辨不出喜怒。
方慈几l乎没有停顿,抬起下颌。
他低头吻她。
没伸舌头,只轻吮了她的唇肉。
到了这个份儿上,台阶上一直眼望着这边的叶骞北才转身进了门。
方慈本想解释一下刚刚的情况,闻之宴却没有要继续话题的意思,像是怕她冷,抬手拍了下她后腰,“进去吧。”
展成亦姜糖那一对在那儿卿卿我我,陈巧月正无聊呢就见叶骞北进来了,脸色有些莫名,不到半分钟,方慈和闻之宴手牵手也进来了。
陈巧月回过味儿来,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噢哟,闻少爷也来啦。”
她发挥东道主精神,问,“闻少,喝点什么?”
闻之宴和方慈并肩在长桌侧边坐下来,他抬左手摘了兜帽,“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