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今天再给封婳做按摩的时候傅昕显然就坦然了很多,提前先念了两边清心决。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起来先去了信托基金,对于封婳这样的大客户他们当然是十分小心。
封婳带着口罩帽子墨镜,全副武装地被傅昕从车上抱下来,两个人并没有在里面逗留很久,早就准备妥当的东西签个字就行。
再上车,傅昕看着封婳一直看向车窗外,“要去逛逛吗?”
“不了,”封婳从外面巨大的广告屏上收回视线,摘下墨镜,“我们还是回家逛吧。”
自从出事以后,封婳不出门,不上网,不看任何跟自己有关的东西,不听任何人对自己的讨论,无论是幸灾乐祸的还是怜悯同情的,对于她来说都像是尖刀一样提醒着她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她要永远告别荧幕了。
傅昕看出封婳的抵触,并不强求,让司机开车回去。
晚上还有聚会,封婳本来以为傅昕要去挑选礼服做发型什么好好准备准备,但是没想到她只待在家里,继续给自己按摩,帮自己做锻炼,一直到了晚上她还在慢条斯理地准备晚餐。
总算是忍不住了,封婳开口问傅昕:“你不用选些礼服吗?你穿什么衣服去?”
“这是私人聚会,不用那么隆重,不过也吃不饱。”
傅昕劝着封婳可以多吃点,因为今天晚上可能会回来得很晚,到时候可就要饿肚子了。
看着傅昕这样随意的态度,封婳也放松许多,先前的时候参加个晚宴什么的,那恨不得每一根头发丝都要争奇斗艳,提前很久就要准备充分,出了一点差错就会迎来漫天通稿,让她每次都精神紧绷。
两人放心地吃完了饭,然后才启程前往聚会地点。
那是一个私人高级会所,车直接开进去,拿出邀请函有人把她们请进去。
傅昕拒绝侍应生,自己推着封婳过去。
包厢远比在外面看着的大,背景音乐悠扬散漫,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光线。
在两人进去的时候,不少人看过来,这场聚会的发起人秦家二小姐秦善先迎了上来。
“还以为你又不会来,”秦善人不如其名,五官立体到显得有些锐气逼人,薄唇就算笑起来也带着凉意,过来跟傅昕说了句话,看向封婳伸出手,“傅夫人,上次没去喝上你们的喜酒,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秦善,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常来往。”
“客气。”
封婳回握住那人冰凉的手,礼貌地回道。
“进来吧,大家都快来齐了。”
秦善笑了一下,单手插兜给两人安排了位置。
能坐在这里的确实都是各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最起码是顺位继承前三的,个性不一但都不是什么善茬。
落座后又有几个人过来打过招呼,不管傅昕的名声怎么样,私下会有人怎么看不起她,但是在这种场合,她就是傅家的唯一继承人,谁也不敢怠慢。
随意喝着酒,还没正式开始,旁边又坐下一人,这人看上去像是正人君子,先跟傅昕和封婳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傅昕随意地回应,倒是旁边的秦善一脸嫌弃地看着坐过来的那个人,“王三,你过来干嘛?”
“秦二,我有点事跟傅昕说,我们今天暂时休战。”
王鹤帆看了秦善一眼,主动叫停对方的挑衅。
秦善倒也没咄咄逼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找我有事?”
傅昕看向对方,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人跟自己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是这样的,过几天我家老爷子大寿,你还记得有一副《峻岭松柏仙鹤图》吗?就收在你们家。”
王鹤帆开门见山,“我愿意出一千万,怎么样?”
傅昕看了对方一眼,这就是傅家为什么能稳居豪门的原因,跟字画文艺界沾边的,都绕不开傅家。
“不怎么样,那是我爹的收藏,你找他要去吧。”
这也是傅家父母为什么勒令傅昕禁止靠近老宅的原因,其中随便一件藏品都是价值非凡,而原主是个十足的败家子。
“你爹……”王鹤帆声音猛地拔高,然后又迅速回落下去,“我要是能说动你爹,还用来找你?”
在傅昕爷爷的时候,这些字画古董交易什么的还都是好说好量的,大那是自从到了傅昕她爹,那就变了样了。
只进不出,只跟别人谈缘,不跟别人谈钱,想随便用钱从他手里买出来什么东西,那可真是犯了难。
也是因为这样,傅家的收藏才会堆积如山,但钱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