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不,不可能,不会的。。。。。。”
他始终无法接受陶幺幺已死亡这件事,抱着血淋淋逐渐冰凉的尸体起身来,欲朝山崖外走。
双眸通红,俊脸贴着陶幺幺的小脸,颤抖地同她说:“幺幺,我给你找大夫看,定是和往常一样,痛得晕死过去了,你身子骨弱,娇气怕疼,受不了刺激,已不是第一次痛晕过去了,没事的,你只是昏睡了一会,还会醒来的。。。。。。”
“呵呵。。。。。。”夜时修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瞅见紧抱陶幺幺有些疯癫的夜明寒,笑得流出了眼泪:“夜明寒,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幺幺死了,你开心了吗?满意了吗?是你逼死她的!”
思绪涣散心情沉痛的夜明寒,蓦地被夜时修这话给拉回了心神,视线从陶幺幺身上转移,扫向笑着流泪的夜时修。
想到陶幺幺在自己身边时好端端的坐着小月子,身体恢复得亦很好,精神气色亦饱满了不少,到了夜时修身边后就成了这副死样子。
顿时,胸口怒气升腾,夺过暗卫手中冷剑就砍向了夜时修。
“都是你,幺幺的死,和你有关,若不是你助她假死逃离了,也不会生这样的事,一定是你同她说了什么,逼她自杀的,你是她的前主子,养了她八年,她最听你的话,只因你得不到,便也不让我得到,便要毁掉她,是吗?”
“嗖——”
千钧一之际,有高手紧急闪现,护在了夜时修身前,拦截住了夜明寒的致命一击。
“咳,咳咳。。。。。。”
夜时修被身边侍卫搀扶着坐在了轮椅上,虚弱咳嗽不止。
在侍卫的保护圈里,缓和了一会,呵呵笑着,同夜明寒道:“别自欺欺人了,害死幺幺的人是你,她在你身边,生不如死,数次自杀未果,总有一次会自杀成功的,你拦得了一次,也拦不了第二次。”
“幺幺流产后,坐小月子期间,吞银子自杀过,你不知道吧?你只知道她跳河自杀,咬舌自尽,上吊自杀,你不知她咽喉受伤不能声,是吞银子自杀未遂导致,还以为是你掐她脖子导致的吧?”
“呵呵,那日,若不是我安插在幺幺身边的人护住了她,那她吞银子自杀时人便没了,哪里还有后来的这些事?我不过是助她脱离苦海罢了,真正令她痛不欲生的人,是你,夜明寒。”
“你是杀死幺幺的刽子手,是你无休无止的折磨凌虐,让她宁死不愿和你在一起,是你亲手将刀子捅进她心口,也是你一手将她推入了悬崖,若你好好待她,若你给她自由,又怎会这样呢?”
“夜明寒,忘了上次来我府中要她时,你跟我说的话了?你说会好好待她,结果呢?却用针扎她脚,用拶子夹她脚,逼她去死,你就是这般对她好的吗?”
“若我猜得没错,此次,幺幺若跟你回去了,亦少不了被你折辱囚禁吧?此次,幺幺自杀成功了,一定是开心快活的,因为,她终于摆脱你了,彻底自由了啊,呵呵。。。。。。”
夜时修说着,笑着,眼角有泪水流出来,心口莫名疼得不行。
那八年间,和陶幺幺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她的欢声笑语犹在耳边回响,怎也挥散不去。
他亲手养了她八年,而她亦事事听他的尽心伺候了他八年。
她爱慕了他八年,而这八年里,他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养只阿猫阿狗在身边,过个一年半载,也会产生别样的感情,猫狗死后亦会难过不舍甚至流泪,更别说无微不至伺候他八年还乖巧懂事的绝色可人儿了。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八年呢?还是青春年少明媚灿烂的八年?
夜时修心中悲痛不已,又想到陶幺幺来此前服下了自己给的第二颗假死药,想着或许只是产生了假死反应,或许还有挽救的可能。
顿时眼眸一沉,又期待又不安,喝住夜明寒:“将幺幺的尸体给我带走,你怎配拥有幺幺的尸体?死前你不给她自由,死后,你还要将她囚在身边,让她不得脱吗?”
随着夜时修这话音落下,几个神秘高手闪身过去围攻夜明寒,抢夺陶幺幺的尸体。
夜明寒抱紧陶幺幺,疾闪避开来,恶狠狠地瞪向夜时修:“你胡说八道什么?幺幺不会死的,此前几次,我能将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这次也能,夜时辰我已交给你了,休想再带走幺幺!”
在夜明寒说话的间隙里,他的暗卫也飞身上前护着他,和夜时修带来的高手打成了一团。
顿时,林间刀光剑影闪烁,飞沙走石,草木摧毁一大片。
夜时修之所以敢来这里赴约,是因为带了不少高手,他们都很难缠,不似修王府里那些护卫好对付。
几个回合下来,夜明寒没能伤着夜时修分毫,毕竟他怀里还抱着个人身手不如往日。
为了怀里的陶幺幺不被劫走,也担心错过陶幺幺的最佳治疗时间,夜明寒不再恋战。
放了夜时修,抱着陶幺幺朝山崖外飞去,口中念念有词:“幺幺没有死,她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是我的,我会救醒她的,谁都别想夺走她。。。。。。”
因为心中被慌乱自责悲伤疼痛填满了,他都忘了自称本王。
胳膊被崖间树枝和锐物刮得血肉模糊,顾不得自身传来的伤痛,抱着陶幺幺来到距离最近的一家医馆。
也不顾掌柜的阻拦,径直闯入医馆内阁,一个劲地喊:“大夫!大夫!快救救她!”
有病人正在接诊,被他一把推开了,抱着陶幺幺就冲到大夫面前:“救活她!我要看到她醒过来,不论你用何种办法,必须得救醒她!”
她还欠他两个孩子,她没有资格死,她还没有等来他好好善待她的那一天,怎可就这么死了?
那病人好端端的被夜明寒推开了,气得就要找他理论,但瞅见他怀里的陶幺幺面无人色满身是血,也就没和他计较了,毕竟寻医问药有轻重缓急。
正在给病人接诊的老大夫被打断,也是不悦地蹙眉,瞅了眼夜明寒怀里的陶幺幺,当即心头一惊,伸手探了下陶幺幺的鼻息。
“病人已死,无力回天了。”
“不,不可能。。。。。。”夜明寒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凉得彻底。
但他还是不愿相信陶幺幺没救了。
向来狂妄不可一世,只跪天地和皇帝老子的夜明寒,此刻双膝软,抱着陶幺幺跪在了大夫面前。
红着眼睛,颤声恳求:“老大夫,求你一定要救醒她,她只是痛得晕过去了,我求你救救她,只要能救她,叫我做什么都可以,金银珠宝尽数奉上。。。。。。”
因他脸上戴着面具,慌乱之下又没有自称本王,使人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大夫直接掠过他,去给其他病人看诊了,只无奈叹息道:“给我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是枉然啊,人死不能复生,就不要再折腾病人的尸体了,找块好地段,给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