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寒闻言只觉得她不可理喻。
他身为主子不论如何对待一个卑贱的婢女,那都是天经地义的,律法都是站在他这边的,奴婢还妄想和主子谈人权谈平等吗?
奴婢本就只是一件物品,可送人,可打杀,有什么人权和地位可言?
能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并被他呵护着生下来,已是她祖坟上冒青烟了,真是不识好歹。
但他不像往常那般将这些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以免她想不开又寻死,以免她得知有孕后弄掉孩子,以免她受刺激出大事。
所以,他就只是叹息着道:“本王认错道歉,你又不听,非要本王强硬的对你是吧?本王也就在你面前这样低声下气,纵容着你,换成他人。。。。。。”
陶幺幺再次打断他:“行行行,是我不知好歹了,我敬酒不吃吃罚酒,求你现在就弄死我吧,做不到那就滚蛋好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不然这身子也养不好了。。。。。。”
夜明寒俊脸一沉,张嘴还想说点什么,被老大夫紧急拉扯到了一边,严肃劝告:“她不能再受刺激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夜明寒背对着陶幺幺站在窗边的,恨恨地磨牙,气得将窗户都给卸了下来,扔在了楼道里。
楼道里有酒楼的人在巡逻,被扔到面前的铁窗给吓了一跳,急匆匆地跑过来就要找夜明寒算账。
夜明寒的暗卫见此一幕嘴角一抽,飞身下地,苦笑着同酒楼小侍道:“小哥,对不起,这扇窗户多少钱?咱赔给你们就是了!”
“哎呦,小祖宗耶,你说说,接连弄坏了咱这里多少东西了啊?浴桶,桌子,窗户,盆栽,外面的花树,甚至承重墙你们也敢砸,继续住下去,这整栋酒楼都会被你们掀了。。。。。。”
“对不起,对不起。。。。。。”夜明寒的暗卫连连道歉,从怀里掏出几张大额银票递上:“这些钱给你们做赔偿,你看行吗?”
酒楼小侍不为所动:“祖宗,这已经不是赔钱不赔钱的问题了,这是关乎。。。。。。”
暗卫将一把刀横在小侍脖子上:“这是关乎你命的事,你好好想想。。。。。。”
小侍瑟瑟抖地接下银票,讨好地笑道:“随便那两位祖宗住多久,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咱做牛做马伺候着。。。。。。”
屋内,老大夫见陶幺幺脱离险境了,肚里的胎儿也还在,给开了两副新的药方,还有一盒涂抹伤口的药膏,叮嘱了侍者药该如何煎服如何擦拭,就背着医药箱又走了。
先前被陶幺幺上吊惊得扔了饭菜去救她下地的侍者,见她死里逃生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又打来了饭菜。
陶幺幺自杀未果,情绪沮丧低落,哪怕许久未进食饿了,闻着饭菜的清香也没有什么胃口,不肯吃东西。
夜明寒想着她晕迷了一天一夜没用饭,揪心不已,端起饭碗夹了些菜,端到榻边来亲自投喂。
他夹了一个圆滚滚的肉丸子递到她嘴边,低声哄着:“看这是什么?你爱吃的肉丸子。”
“我不吃。”
和上次一样,陶幺幺不接。
夜明寒就给侍者递了个眼色。
侍者接收到他的意思,上前歉意地抱拳同陶幺幺道:“对不起了,幺幺姑娘,咱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话落,侍者强硬的掰开了陶幺幺紧闭的嘴巴。
夜明寒则将肉丸子塞进了陶幺幺被迫张开的嘴里。
“呕——”
香喷喷流油的肉丸子一入嘴,陶幺幺当即就作呕了。
夜明寒见状神色一紧:“这菜,不合你的胃口?”
往日,陶幺幺最爱吃香喷喷甜腻腻的肉丸子了,可今日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肉丸子臭烘烘的,才刚入嘴她就感到反胃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觉得是自己憎恶夜明寒,才会对他所投喂的食物感到恶心。
但紧接着,侍者再次强硬地掰开了她的嘴巴,夜明寒将鸡汤投进她嘴里的瞬间,她再次作呕了。
“呕——”
到嘴的鸡汤全数吐了出来,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不行。
接连两次反胃呕吐现象,令她惨白了一张小脸,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