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这设想是好的,只可惜这种人造石块经不起推敲,就和琉璃瓷器一般,容易碎裂,其用途还不如琉璃瓷器呢!”
“就是,好比纸糊的石块,一踩就碎了,还铺路呢,岂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吗,别到时候连鸡鸭都过不了!”
夜明寒早就料想到了会有人质疑反驳,自信地道:“硬度够不够,来几个力气大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属下愿意一试!”
“末将也来试试吧!”
侍卫统领和大将军从宾客中走出,摩拳擦掌,来到高台前。
两人卯足了劲,在皇帝许可下,不动用内力,对那石块又踩又摔又砸。
可几番折腾下来,石块一点裂痕都没有,只是掉了一点碎末,反倒把侍卫统领和大将军累得够呛。
又有几个皇子和王公大臣不信邪,请求上前一试。
得到皇帝允许,大家接着对那石块又是一番操作,可还是没能碎裂开来。
高位上的皇帝见此情景,兴奋地站了起来:“好,太好了,将这人造石块用于铺官路,马儿便能飞起来,如此,朝廷出兵,剿匪叛乱,运送粮草,征缴税收,赈灾募捐,颁实施新政,以及老百姓的生活节奏,都能快上数倍,可比走普通泥巴路效率高多了啊!”
底下大臣见人造石块硬度好,打破了之前的成见,也是惊赞:“不仅能够铺路,还能用于建造房屋庙堂,桥梁和城墙,此乃利国利民的宝物啊!”
夜明寒见大家都认可了人造石块,轻笑着又道:“若父皇想看石块是如何做成的,儿臣可亲自造给父皇看看,其实很简单!”
他这话音刚落下,就有侍者抬上来一些制作石块的原材料。
“好!”皇帝激动地颤抖:“你快教他们如何制作!”
夜明寒指挥几个侍者,将黏土,沙子,石灰,糯米砂浆,砾石,水,和在一起搅拌均匀,再用工具压平了,一大块平整的石板也就成型了。
在大家质疑的目光下,夜明寒解释:“刚刚才做好,尚不能踩踏,需静置几日等其干透了,才坚硬稳固。”
皇后瞧着还是不相信:“干透后,真的能过马车吗?”
夜明寒道:“光说无用,都是假把式,等干透了再看,便知儿臣所言真假了。”
皇帝不喜欢甚至厌恶夜明寒这个废子,一是夜明寒自幼哑巴,恢复之后又表现得庸弱无能,生性冷酷不与自己亲近,二是因为数月前,废子给他下毒谋害他这个父皇被人揭了。
当时得知被废子夜明寒加害,一气之下,他就将废子赶往边关大漠,任其自生自灭了。
但今夜,这个废子所送祝词和贺礼,却最能触动他的心。
且今夜瞧着,这个废子没有以往那么庸弱无能了,竟然神采飞扬,霸气侧漏,颇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风范,两个月不见,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不管怎样,废子能改过自新,变得有才能了,都是好事。
他这个父皇,该罚的罚了,该赏的也得赏。
其实数月前夜明寒谋害他的事,气头过了以后,已隐隐能感觉到是个误会,废子是遭人暗害了,只是目前他还没有证据。
皇帝瞧着面前挺拔如松的四子夜明寒,眼底有道不可察觉的流光划过,一言九鼎地道:“老四,若侍者所造石块干透后,真能用于铺路,朕便重赏于你,绝不会埋没你的才能和功劳,朕希望你能再加把劲,继续展现你的才能,为朕分忧,为老百姓多做贡献。”
夜明寒单膝跪地:“儿臣,定不会再让父皇失望。”
“嗯。”皇帝对这个儿子的印象总算是好了一些,笑着点头:“你风雨兼程,赶来京城赴宴,亲自给朕祝寿,朕感到很欣慰,瞧着你去大漠一趟,回来变了许多,看来,朕将你调往大漠的决策,是对的,只是,你可有埋怨怪罪父皇?”
夜明寒不卑不亢地道:“儿臣不敢怪罪父皇,正所谓逆境使人奋图强,环境越是恶劣,人的生存本能越容易被激出来,也就会随之变得更强,知道父皇是为了儿臣好,所以,除了那石块,儿臣还有礼物要献给父皇。”
“好,快呈上来给朕看看!”
皇帝瞅着夜明寒没有丝毫怨恨之意,不卑不亢,观感又好了一层。
不同于初见时候对废子的鄙夷不屑,死活不愿接收他的礼物,眼下反倒对他后面的礼物充满了期待。
侍者抬了两个酒坛子上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以及酒味扑面而来,令在场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捂住了口鼻。
伸长脑袋向那两个酒坛子看去,只见坛口上方,赫然出现了两个可怖的人头!
吓得看清楚礼物的宾客,皆变了脸色!
在场女眷和后宫妃子见了那礼物,惊叫出声,连连作呕,害怕地捂住了眼!
皇后也是在宫人安抚下,从指缝间偷偷瞧那坛口上方的人头,吓得缩紧了身子!
皇帝短暂的惊诧过后,定了定心神,望着面前的两个礼物,道:“坛子里装的是何人?朕瞧着不似中原人,更似草原上的游牧民族。”
夜明寒单膝跪在地上,轻启凉薄的唇:“禀父皇,此乃两名匈奴大将的项上人头,前不久,匈奴率领六万人马进攻大漠,挑衅儿臣,又来犯我中原,儿臣手刃了两名匈奴大将,将他们的人皮剥下悬挂于城墙上,并砍下头颅,装在酒坛子里,特意带来,献给父皇庆生,不知父皇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