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照顾的太妥帖,饰演弟弟的演员对燕守因戏生情了。
杀青那天晚上,他亲眼看着那男孩把燕守堵在了停车场,哭着喊着问:“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接这个戏,不喜欢我你为什么照顾我照顾的这么细致?”
那时候燕守说的是:“除了戏里,我和你并没有过多接触。接这部戏只是因为本子好,角色我也喜欢,把你照顾的好也是因为角色需要,剧中我也只是你的哥哥,小余,你入戏太深了,我不是徐浪。”
饰演弟弟角色的男演员叫余严,饰演的角色叫徐淼。
那之后燕守从片场离开,没过多久,将所有积压的工作做完后,就开始对外宣布了长期休假。
但那时燕守给余严按摩理疗时,并没有这么细致,也没有这么温柔。
就如燕守那天说的,他和余严保持着戏里戏外的身份,从不会做多余的举动。
譬如拍肖遇小腿、和肖遇的脚指头打架,把肖遇的腿支在自己腿上,而自己则半跪在地毯上,仰头说话时,眉眼都始终是弯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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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风鬼使神差的望向了肖遇的脸。
肖遇的长相偏秀气,但又有男孩子的棱角,眼神非常灵动,骨子里有股子天真灵活,眼珠子转动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只觉得是少年人的灵气。
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总有些冷,但他的唇形很好看,天生带着弧度,脸上也始终都是带着笑的,第一眼看不好亲近,但越看越喜欢。
他这长相,即便是在帅哥美女如云的娱乐圈,程北风也敢打包票,不管去哪家公司,他都会成为主推对象。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就开了口,“谢谢你的瓜子,来,哥第一次和你见面,给你个红包。”
身为经纪人,他身上常年带着一沓厚厚的红包,就在自己从不离身的包里。那包就仿佛他的第二个分身,他出门衣服都能不穿,但那包不能不带。
他从里面拿出一个挺有厚度的红包,觉得差不多,递给肖遇,笑眯眯的说:“你喊我一声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肖遇没直接收,就看着程北风笑。
直到燕守给他将最后的固定绷带捆好,说:“收着吧,他该给的。”
肖遇这才收了,惊喜的‘哇’了一声,笑呵呵道:“谢谢程哥,好厚的包,今天注定要发财啦!我叫肖遇,肖想的肖,遇见的遇。”
程北风登时目光就不对了。
他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实质钉在燕守身上,但燕守面色不动,似乎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程北风悻悻挪开了视线。
燕守比他要有数的多,这么多年,他就没见燕守情绪出现过什么明显波动,就连当时拒绝余严,也只用了那么一句话,就拍拍对方的肩膀走了。
而直到这个时候,燕守才坐到了肖遇身边,斟酌着开口道:“遇遇,杨术白老师给你本子的时候,有告诉你这是什么类型的片子吗?”
肖遇没想到燕守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想了一下后才说道:“有讲过,说是和我的情况相似,都是被困在囚笼里挣扎的人设,而且是难得的古典舞为主角的本,制片那边在找杨老师的时候说过,这是个很正的角色,拍摄的时候甚至会排真正的大剧院演出,所以老师才把本子给我的。”
杨术白只专精他看到的,和想要看到的,对于肖遇事业部分有帮助的部分,不在意的东西一点不看,或者看了也根本记不住。
但转而燕守笑笑,心想倒是他自己身在局中没看透。
舞蹈演员也是演员,他们不会因为一个舞蹈的类型而拒演一个舞蹈,是什么题材、什么类型,往往不是他们第一考虑的东西。
就像他也不会考虑角色对他的影响,只要他喜欢,他就会去尝试。
他安静的坐了一会,和程北风短暂的对视了一眼后说:“这是一个同性题材的片子。不是双男主,而是同性恋人。我今天出去见的人,就是这部片子的总编剧岑南幼,他和制片、导演都在,希望我可以考虑出演男主。”
肖遇倏地睁大了眼睛。
他刚刚听得分明,程北风一进来就叫的像是个快要被宰的大鹅,声音大的由不得他听不见。
程北风说燕守接了个同性题材的片子。
但燕守现在自己说,他接的就是《囚鸟》,这部戏是个同性题材的片子,他即将在这部戏里出演男一号。
耳边是燕守一贯温和的声音,声音并不高,但听在肖遇耳朵里,不亚于十级地震。
燕守道:“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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