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所属之间,该保持的尊卑距离还是得保持的。
“瞧我这脑子,跟虞队长一见如故,忍不住就多话了,忘记您还在执行任务。”
“是我的过失,现在马上带路,亲自带您过去。”
张志豪让出一个身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开始在前方带路。
虞星尘和张志豪在拘留所内走着,两边有两队狱警在身后跟着。
还没来到酒鬼所在的牢房外,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铿锵’的声音,还有犯人的惨嚎声。
不多时,一辆担架车从里面运了个犯人出来,那犯人不过十多岁的样子,上半身皮开肉绽,下半身的腿上全是干涸后的血液,右腿的膝盖少了一块,血痂上还有苍蝇在周围飞舞。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个男子正在给上面的男子做一些医疗护理,其旁边还站着几个插着警棍的警察,当先那个留一个板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露着‘智慧’的光芒。
他们的动静太大,闹得路过的虞星尘和詹俊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觉察到虞星尘微微蹙眉,懂事的张志豪连忙解释道:“最近城里头偷鸡摸狗的人比较多,这小子犯了事来牢里不听话,愣是不肯交代赃款,这不,就只能受点皮肉之苦了。”
这年头,人权形同虚设,尤其是被抓进衙役牢狱的人。
不扒个几层皮下来都走不出去。
无论什么罪名,只要是进来了,不交钱就得挨打,打到你吐出所有钱为止,榨干你的价值。
有权有势的他们不敢动,但平民百姓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外来户,进来一个榨一个。
这已然成为牢内的常态。
不然,就光是粮饷,哪够这些人吃酒喝肉,花天酒地的?
这个十几岁的男子,狱警在得知他偷了人不少贵重的金器,知道赚大钱的机会来了。
可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年纪不小嘴巴倒是挺硬,‘照顾’了几天都没开口,眼瞅着被折腾得不行了,人死了可就白忙活了,那些金器可就都没了。
这才找来了警察医院的医生。
说话间,虞星尘他们已经迎上了担架队伍。
张志豪让他们停了下来,而后他走过去,看着担架上男子的伤势‘啧啧’了两声。
“所长,这小子他还小,偷点东西也不至于把他弄成这样。”
“要我看,把他带到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后,教育教育,然后交点钱,放了得了?”
那为的寸头警察瞥了一眼虞星尘,又看向张志豪,一脸认真的说道。
闻言,张志豪狠狠得剐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挥了挥手:“抬下去吧。”
那男子却是倔强着脸继续求情:“所长。。。”
“够了!”
“傅天正,认清你的职责,做好你本份的事就行了。”
“再给我添乱,你就给我滚蛋。”
张志豪怒斥到。
这时候那白大褂的男医生也是催促道:“天正哥,他的伤口感染很严重,得抓紧送他去医院。”
听此那男子这才戴上自己的帽子,一同抬着担架出了拘留所。
看到对方离去的背影,张志豪重哼了一声,轻声嘀咕了一句“不识抬举”。
而后转过身,立马换了另一副姿态,“抱歉抱歉,让各位见笑了。”
“耽误了点时间。”
他说着,小跑着来到标注着‘o311’的牢房前打开了牢房。
虞星尘并没有立马进去,而是让詹俊他们先去招待一顿酒鬼,他则是停在了门口。
望向拘留所外,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哪两个?”
“就那个医生还有和你说话的那个警察。”
“您怎么,对他们有兴趣?”
“觉得他们俩,有点特别。”
“嗐,可不是嘛,这两个人呐,都是怪胎。”
“一个放着好好的司法不干,偏偏要去卫生队当个卫生员。”
“还有另外那个,在警察局待了整整十年,到现在还是个小警员,为人轴得很,认死理。”
“前不久刚得罪了人,从巡警队被调到了我这来,他这人不开窍,牢狱里的那些把式平时也用不上他,所以就让他干点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