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信在这里。”布兰登上校连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信,他双手将信递给玛丽。
玛丽接过信轻声道谢:“真的是太麻烦你了,其实你可以将信交给伊丽莎白或者简,她们每天也给我写信的,一起寄来便是了。”
“不麻烦,我也只是顺道罢了。”
这时坐在了布兰登上校对面的玛丽才真正的看清了他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玛丽竟觉得他的样貌有些熟悉,犹豫之下她问了出口:“布兰登上校我们是不是在朗博恩以外的地方见过面?”
布兰登上校闻言也有些惊讶,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几年前两人的几面之缘在今日竟然还会被玛丽想起。
“是的,大概是在两年多前在南安普敦港口我与玛丽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布兰登上校只要想起那时的场景笑意就忍俊不禁的,显然他对于玛丽的印象是比较深刻的。
玛丽在听到这个港口的名字后立马想起来了,两年前她有一批货在南安普敦港口出了点问题,得到消息后的她连夜从朗博恩出发来到了港口。
等到玛丽去到港口时工人们与水手们已经闹得不可开交,随时都有打起来的可能性。玛丽在了解事情的原委后亲自上船与船长和水手们交涉,当时与她一起上船的还有同样货物被压在了船上好几位绅士,虽然玛丽身为一名淑女出现在这里是比较奇怪。但对船上货物的担忧压过了对玛丽出现的奇怪之处,况且在简短的交流中其他人得知船上的货物玛丽一人竟占了三分之一时,对玛丽的奇怪马上转变成浓浓的敬佩。
能够做海上贸易生意的商家谁也不是傻子,虽然玛丽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她敢孤身一人与他们同上船去谈判,就这点胆量足以让在场的绅士高看她一眼。
船上的谈判进行得并不算顺利,船长与水手们以这次出海耗损比往常大的原因,要求商人们将船上货物的卖出的利润分出一半给他们用做补偿,不然的话他们宁愿将这批货给沉了都不会将它们交出去的。
以玛丽为首的商人们当然不肯答应这个要求,但由于货物都还在船上的原因都只能捏着鼻子继续谈判下去,最后在玛丽与其他商人一起付出了近三万英镑的金钱下,她与其他商人的货物终于能顺利地从船上卸下来了。
而那个时候布兰登上校受朋友所托也来到了南安普敦港口,但因为消息是几经周折才送到他那里的,在他来到港口时谈判已经到了最后的尾声。布兰登上校有幸见识到盛怒中的淑女是怎么样的,虽然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怒火,但说起话来却是那么的一针见血。
布兰登上校还没有感叹完,谈判就被盛怒中的玛丽拿下了。在将所有的货都顺利卸下后,玛丽亲自将一张已经填上了金额的支票双手递给了船长。她在看到船长接下支票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希望你有命可以将这些钱顺利地花完。”
接过支票的船长对玛丽的话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钱都已经到手了,玛丽说的话只不过是在给她自己强行挽尊罢了。看着支票上的金额,船长已经开始在畅想着今天晚上去到酒吧和赌场时美女环绕的日子了。
玛丽在说完这话后转身来到了布兰登上校的面前。
“很抱歉在你还没有来到之前就替你开始了谈判,你的那笔钱就由我帮你交吧!”玛丽说完话后还没等布兰登上校回答,就被一名匆匆赶来的男仆给叫走了。
“玛丽小姐,你要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奔跑而来的男仆气喘吁吁道。
“失陪了先生,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玛丽朝布兰登上校颔首,随后转身离开。
随着两人的走远,布兰登上校甚至还能听到一点从风中传来的话语,“……南方赌场……前船长暴毙……”
只可惜玛丽实在是走得太快了,等到布兰登上校回过神想要追上去时,人已经上了马车走远了。
“小姐,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船长之前在南方的时候就欠了不少赌债,听说原本船长是他的一位堂兄,两人一起出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堂兄在回程的时候却突然暴毙。”
“船上的大副呢?”
“听说已经病得不行了,船刚一入港卸货就被现在的船长扔了下来。”男仆将马车的门打开让玛丽上车。
“把人给我救回来,我有用。还有你找人去南方将他手上有钱的事情宣扬出去,再花钱将他堂兄的亲人接过来让他们好好的闹上一闹。”坐在了马车上的玛丽说,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现在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好。
“这,可能会花上不少钱。”男仆犹豫了一下后道。
“钱不是问题,但我要让他们知道,得罪了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玛丽朝男仆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男仆看着玛丽的眼神突然变得胆战心惊起来:“我明白了,玛丽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支票最早产于荷兰,17世纪传到英国,19世纪中叶后,再有英国传至法国、德国,然后逐渐被世界各国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