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告吗?”郅淮忽然开口。
“警告?”叶斐看着他。
郅淮看了眼对面的荆楚,“既然这么多年避之不及,说明他是知道自己对于顾芝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么多年都没出现在她面前,这次的不同,是多了一个你。”
这么个解释也是合情合理的。
叶斐想到了早上离开的时候,返回山上的老人在台阶上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这位到底和叶家是什么关系。”
急救灯熄灭,医生从里面摘了口罩走出来。
“不好意思,我们也尽力了。”
听到这话荆楚瞬间站直了身体。
“老人家上了年纪,伤口实在太靠近要害,现在还在昏迷,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晚了。”
那人就是还活着,荆楚差点没一脚踢了上去。
这说话大喘气的,让他差点以为这人没了。
叙白返回来在两人面前开口,“已经准备好了。”
这儿只属于东山片区的医院,医疗水平也不高,郅淮安排了人过来。
自己带了医生调了仪器过来,做了仔细的检查之后立刻转移。
“老大,您罚我吧,是我的疏忽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出现。”荆楚低着头一脸懊悔。
明明老大都已经提醒过他了,可还是因为他的疏忽才让人变成了这样。
“要罚你也不是在现在,等你将功补过之后再说。”
荆楚低头,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确是,有点太贪玩了。
“您好,这是病人身上的东西,你们谁收一下吗?”护士抬着托盘过来。
托盘内都是老人身上的东西,叶斐顺着看过去。
两把钥匙,一张照片,还有一封信。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看上去有些年代了,照片都还是黑白的。
但是这封染了血迹的信却像是最近刚写的,现在半个信封都被血迹晕染开。
应该是刚写完就随身带着的。
“给我吧。”荆楚伸手接过来。
他看了眼托盘上的信封,半边信封都被血迹覆盖,遮挡了一半的字。
可是他隐约能够分辨的出来,上面似乎有个斐字。
“老大,这个是不是给你的?”
叶斐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的确被血迹渲染的后半截的字样,似乎真的是个斐字。
郅淮伸手将人楼过来,“打开看看吧。”
既然是因为她陪同顾芝去了东山寺,是为了见她一面才出来的,这封信是给她的。
那这个理由也就成成立。
果然,信封打开,里面放了一张叶斐的照片。
而且是她五岁时候的照片,这照片就连叶斐自己都没有。
“他能有你这张照片,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郅淮伸手接过照片,眸底盛满温柔,“那时候多可爱。”
半张被血迹晕染的信纸,墨迹也被晕染开,一半的字是看不太清楚的。
零零星星地几句话,叶斐看的云里雾里。
但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他有话要对自己说。
“无论如何都必须让他活着。”叶斐肯定道。
如果他毫无用处,顾芝不会如此铤而走险,已过花甲之年还要动手杀人。
……
入夜之后郅家老宅一片安静,只有住着人的几个院子灯火点亮。
其余的便是花园和沿途长廊上的灯光了。
云中庭内,连接房间的长廊下,叶斐靠在柱子上看着身边的信纸。
水池内的锦鲤时不时跃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
“还想呢。”郅淮在她身边落座,将热水杯塞进她手里。
“他到底是想和我说什么呢。”
郅淮轻声笑,“就算想要告诉你什么,那也是你出生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