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死在了他最爱她的那一年。
说起来,还真是挺可笑的。
“所以,他从来没提起过自己的父母。”叶斐说了句。
母亲义无反顾的带着他去死,父亲也从来没欢迎过他的存在。
“我活了一辈子,唯一做过的错事就是这件,他们走了,可所有的业障都报应在了阿淮身上。”
老爷子说起这些的时候声线依旧颤抖。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为什么将郅淮带在身边亲自养育的原因。
是亏欠,更多的也有心疼。
“如今他有了家庭,身边有了你,我不想奢望他能原谅翰廷,只希望这孩子能走出来。”
至于法事,老爷子想的也简单。
既然自己的郅淮不愿意,那便让叶斐参与,她是郅淮的妻子。
看到她相当于看到了郅淮。
也能让九泉之下的人得到些许宽慰。
叶斐看向已经蹲在池边,伸手拨弄乌龟的郅淮。
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但在自己身边人的身上,她能看到几分落寞。
母亲带着他烧炭自杀的时候,他醒过来之后,心里的绝望不会少。
可到底是多一点恨,还是多一点难过。
这样的情愫,往往是最难把握的。
毕竟被自己最亲近的人丢下,他们俩,还真是可怜的都异曲同工啊。
“我答应您了,明天我一定早早的到。”
见到她应下来,老爷子脸上带了笑意。
他知道这丫头心里的善良,是个好孩子。
“但你也别同他提这件事情。”老爷子提醒了一句。
叶斐点头,这么点眼力见她还是有的。
人家不喜欢听什么,她不会缠着问的。
这偌大的郅家,原本就有郑伯打理。
从晨起打扫到晚上点灯,半点都不需要他们操心,她倒是不担心老爷子给她安排什么麻烦的工作。
“明天是郅淮父亲的忌日。”
随着老爷子的话音落下,叶斐想到了郅泊曾经说过的话。
郅淮的父亲是在他十岁那年过世的,因为双亲离世,他身上戾气太重,所以老爷子才会带着他到了华鼎寺。
“所以,他父亲是怎么过世的?”
老爷子听着她的问题,抿了口茶水,面色平淡的开口。
“病死的。”
她不好询问郅淮对自己父亲开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老爷子白人送黑人,已经是这世间的不幸了。
“他父母先后离世,导致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孤僻,如今还好一些,少时是真的难管教。”老爷子看向远处说了句。
对于郅淮父母的事情她未曾听过多少,只知道郅淮的母亲是帝都名门钟家之后。
嫁给他父亲之后才到了江城,她在云中庭也没见过任何有关于郅淮双亲的照片。
他自己也从来没提起过,就好像在他的世界里,双亲是不存在的。
“他父母的悲剧是我造成的,爱恨纠葛如今已经随着两人的过世烟消云散,我只希望这孩子能够忘了一切好好的生活下去。”
老人对子孙的期许,也就只有这么点了。
叶斐听出来些不同,无非就是豪门怨偶的故事。
“那您是想让我做什么?”
因为郅淮父母先后离世的时间距离相近,所以老爷子每年都会在他父亲忌日这天请华鼎寺的僧人下来做法师。
诵经度亡魂,让地下的灵魂得到安息。
但是每年的这一天,郅淮从未出现过,也从未给他父母上过一炷香。
听了老爷子的话,叶斐看了眼那边认真喂鱼的人。
“他和父母的关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