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愣了一下,急忙对小德子道:“去,请国师!”
小德子愣神,“皇上,请国师还是请御医?”头疼自然是请御医,皇上是着急糊涂了吧?
皇帝沉下脸,“请国师,快!”
小德子不敢再问,急忙便飞奔了出去。
皇帝扶住九王,关切地问道:“皇弟,很疼吗?”
九王呻吟了一声,“脑袋像是要爆开了,疼得要紧,哎……好疼……”
皇帝也有些慌乱,想起自己头风作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般的疼痛,他心中暗暗猜想,是不是自己的劫数来了?
这样想着,就忽然觉得眉心一阵跳动,一丝熟悉的痛感袭上头部,他连忙稳住身子,稳住呼吸,也坐在九王身边。
九王见他脸色不好,强忍住痛楚道:“皇兄不必担心,臣弟没事的。”
皇帝心有戚戚焉,胡乱地点了一下头,虚应道:“嗯,好,好!”
国师很快就来了,他刚想见礼,皇帝便道:“不必多礼了,快看看九王怎么回事?”
国师会意,走到九王身边,九王挤出一丝笑容,“国师会医术?”
国师讪笑,“略懂一二!”便伸手借故搭着九王的脉搏,九王忽然哎呀地痛叫一声,一把拽住国师的衣衫,人便滑了下去,疼得在地上打滚。
国师吓了一跳,蹲下身子拉住九王,九王拉着他的衣襟,拖往自己身前,“本王,好疼啊……”
国师对上他的眸子,沉吟一下,立刻起身,毅然对皇帝道:“皇上,务必立刻送九王回皇上寝宫,皇上最好在九王身边看着。”
皇帝盯着国师,“怎么回事?”
国师打了个眼色,“先回去再说,再命御医为九王诊治。”
皇帝哪里还敢拖延?立刻便命人送九王回去,小德子见状,连忙上前道:“皇上,刚才侍卫来报,说温大夫身子不适……”
皇帝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个,当下打下去,“命御医去看!”
“御医已经看过了,回了说没什么事,大概是吃错东西了!”小德子道。
“没事就行,你去伺候着吧,没什么事不必来禀报朕!”说着,便急急忙忙地上了肩舆。
国师帮忙扶着九王上肩舆,并且交换了信息。国师明白之后,想了一下,快步跟上皇帝,轻声道:“皇上,大劫之前,会有数个小劫,未来十二个时辰,皇上必须寸步不离守着九王,因为九王离开皇上身边,那九王此刻所遭受的种种,都必须皇上承受。”
皇帝眉目一拧,“十二个时辰?朕明日还要早朝。”
国师沉吟片刻,道:“微臣会立刻回去开坛做法,希望推算出这一次的小劫历时多久,只是,皇上,无论如何,此事不能大意,一定要坚持着,若早朝无法前去,就跟众大臣说太后与九王都病了,皇上忧心无法早朝,百官只会说皇上孝顺以及与九王兄弟情深,对皇上来说,是福报。”
皇帝闻言,神色陡然愉悦了,“言之有理!”
对于九王去拦截皇帝的事情,宋云谦有疑问,他问温意,“你如何知道皇叔装病,父皇便会紧张?”
温意把前后因果都告知了宋云谦,自然,她没有说国师是九王的人。
听到自己的父皇召兄弟入宫,是为了帮自己挡死,他不禁面容错愕,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亲兄弟,在他心里一向算不得什么东西。”
心里有隐隐的痛楚,他叹息道:“九皇叔明知道这样,为何还要入京?”
“他无从选择,当年你父皇留他性命,却让他服下剧毒,每年命人送解药过去,他横竖是一死,不如回来尽力一试,人都有求生的本能的,他只盼着挡死,未必真的要死,而你父皇为了留住他的性命给他挡劫,给了他解药,正式解了毒。”温意叹息道。
宋云谦愣了一下,“你说每年给皇叔送过去的长寿丹,是解药?”他心思复杂起来,他曾经为皇叔送过一年长寿丹,但是他并不知道皇叔中了毒,而那所谓的长寿丹就是解药,难怪当时皇叔的脸色看起来这么难看。
“没错,这种毒取名断肠长寿毒,服用此毒的人,一年要服用一次解药,否则作起来会肠穿肚烂而死。”温意道,“我曾在粤州为他解毒,但是这种毒配置非常复杂,我只能暂时抑制他的毒性,封存在一个地方,暂缓两年作,但是,有很多禁忌,无法运功,无法喝烈酒,无法奔跑,总之,这毒存在他身体一天,他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
宋云谦毛骨悚然,良久,叹息一句,“父皇为了他的皇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温意安慰道:“但是无可否认,他也确实是一个好皇帝。”
宋云谦勉强笑了笑,“不必安慰本王,为君者,为百姓谋福祉乃是本分。”
温意便不知道怎么说了,确实,自己的父皇残杀兄弟,当年皇位更是来路不正,坊间传言是杀了先帝登位的,作为儿子的,心里难受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