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川凉摊了摊手,自然地表示他也是去上厕所的,而且石下大辅可以作证,他们是在一起上的厕所,出来的时间也是一样的。
目暮警官点了点头,既然两位男士可以互相证明,那么就只有这位早川苗子没有证人了,他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早川苗子,询问道:“早川小姐,你是不是去洗手间销毁毒药的。”
早川苗子一脸莫名其妙,她只是去补妆,怎么就成去销毁毒药了?
“哈?我没下毒,销毁什么毒药?我问心无愧,你们要去查就去好了,反正也不可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早川苗子非常自信,虽然选择嫁给左岛健人是为了能过得更好,并不只是单纯地爱他,但是她根本没有任何杀害左岛健人的动机,再说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到底杀没杀人吗?
就在这时鉴识科的人跑了过来,对着目暮警官说道:“死者使用的杯子上只有死者的指纹,而且氰化物确实是下在了死者的杯子里,其余几l个杯子和水壶都没有下毒的痕迹。”
这就奇了怪了,就算没有早川苗子和中川凉的指纹,也应该有石下大辅的指纹吧,毕竟是他帮众人倒的水。
禅院千夜实在看不下去了,真是白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还以为这次警察能够自己找出犯人呢……
他悠悠地站了出来,对着目暮警官说道:“抱歉,我可以说两句吗?”
以他现在了解到的情况,这个左岛健人死就死了,而且死得漂亮。
他所犯下的罪行完全就是死有余辜,但是杀人凶手既然选择了动手,那么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然在这个法治社会下,他会逐渐堕落成‘以侠犯禁’的罪侠。
虽然这个社会并不完全美好,但是就算是他这个咒术师也不会亲自随意去触碰法律的底线,一旦尝试选择成为法外狂徒,那么身为人的底线将会越来越低,那么到时候的他还会是他吗?
目暮警官看着黑发少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对这个少年非常信任,毕竟是高专出来的咒术师。
禅院千夜看着中川凉,说着他杀人的动机:“你……有个弟弟吧,并且在死者那儿L治疗过对吗。”
没错,中川凉的杀人动机就是为了他的弟弟,至于他的弟弟到底遭遇了什么……
中川凉平静的表情被打破,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禅院千夜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慌乱:“没错……我确实有个弟弟,但是这跟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
他极力将自己的弟弟与这起案件撇开关系,就连语气都带着些许急迫。
唉,禅院千夜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手机拿了出来,将屏幕正对着中川凉说道:“你的弟弟前阵子因为抑郁症自杀了,是因为左岛健人对他干了什么吧。”
他早就发了信息让下属去查左岛健人的事迹,结果不查不知道,查起来才知道这人渣之所以只接待儿L童患者,就是因为他是个□□,而且男女不忌……
千夜看资料的眼睛都有些刺痛,真是太脏了
,
左岛健人霍霍过的孩子没有几l百也有几l十,
这可都是些才七八岁的孩子啊,最大的都才九岁!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中川凉清秀的面孔有些扭曲,很明显禅院千夜的那句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如果不是左岛健人多次挑衅,他也不会动了杀心,中川凉捏紧了背在身后的手,咬牙切齿地想到。
既然如此……中川凉干脆地承认了自己杀人的罪行,他自认为自己杀人是在为民除害,都已经被查出来弟弟的事,那么早承认和晚承认又有什么差别呢?
“呵,没错,是我杀了左岛健人这个人渣,我把毒药下在了自己的杯中,他自以为是个聪明人,在我们离开后将我们两人的水杯互换,结果他就喝下了盛有氰化物的水!”
“哈哈哈哈!他完全就是死有余辜!如果不是他心里有鬼,他也不会换走自己的水杯不是吗!”
中川凉语气十分兴奋,面上挂着一副骄傲的表情,说起杀人好像就像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一样。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们有些无法理解,杀人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为什么中川凉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反而一脸自得?
两人求助般地看向了禅院千夜,才发现他的表情带着些许怜悯。
怜悯?怜悯杀人犯?为什么?
禅院千夜无奈的看向了目暮警官,提出了他的诉求:“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这种事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中说出来,不然对这两人的家庭会有很大的影响。
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示意店长给他们一个单独的包厢用来解决案件,并示意其余无关人士尽快离开,不要打扰警察办案。
几l人来到包厢后,禅院千夜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案件发生的原因:
“这个左岛健人是个男女不忌的恋童癖,不仅是你的弟弟在他那里治疗过,石下大辅你的妹妹也在这人那儿L看过病吧。”
石下大辅精瘦的身躯震了震,一提到这件事,他就止不住地自责,如果不是他,他的妹妹也不会遭受那些糟糕的事情。
甚至他自己都无法鼓起勇气做出复仇的举动,所以即使他知道是中川凉杀了左岛健人,他也没有开口说是实情,因为他其实很佩服中川凉,佩服他能够鼓起勇气对左岛健人进行复仇!
“没错……我的妹妹也遭遇了他的毒手!我也很想报复!但是……但是我太懦弱了!我无法下手杀人!”
石下大辅崩溃地蹲下身来,抱住头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憎恨自己的懦弱,为什么无法对害了妹妹的仇人实施报复,他对得起自己的妹妹吗!
中川凉看着崩溃的石下大辅,安慰地说着:“哈哈哈,这人渣已经死了,你动不了手我来动,反正我们家就只剩我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和石下大辅是多年的同学,早就知道他为人懦弱,下手杀人什么的太勉强他了,但是他中川凉不一样!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失去了弟弟后就已经一无所有了,那他还怕什么?
既然法律无法惩罚这个人渣,那么将由他来实施应有的处罚——他即是正义!